马蔡琛：警惕人大 避免把预算监督神圣化

　　搜狐财经讯 公众对政府的财政开支和预算透明的要求与期待由来已久，随着一些个案的尝试与突破，预算改革下一步要如何走？如何满足公众对财政预算公开透明、可参与、可监督的要求？4月29日，新视角搜狐经济学人月度论坛以“预算改革离公共财政还有多远？”为主题，邀请专家学者进行深入讨论和剖析，以下是搜狐财经现场报道：

南开大学教授马蔡琛（搜狐-刘丹/摄）

    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马蔡琛:今天来参加预算公开离公共财政有多远？这个主题讨论实际是很惶恐，在座的很多专家有的是我的老师，有的是我的前辈，但是我非常高兴能够参加这个活动，因为预算确实是一个大问题，我个人从事预算的研究到今天十多年了，我也很高兴，说十年研究，我终于等到了预算从冷到热的过程，十几年做预算研究的时候是很冷门的。一个西方学者说过一句话，说预算是政府的血液和生命，如果我们不说政府应该怎样做，而说政府预算应该怎样做，就会清晰的看出预算在政府治理中的作用。原因很简单，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政府做任何事情都要花银子的。

　　预算很多学者认为不仅仅是技术问题，更是一个政治问题，所以我们说预算是一个大问题。这一点，今天的主题是预算公开离公共财政有多远？我想说个人基本判断。我最近出了一本书叫《变革政府中的预算管理》，这本书原来有一个名字《中国政府预算》，毛泽东说过眼前的局势就像我们湖南人常说的像过山坳一样，一口气爬上去，往后的路就好走了，我常说中国的预算就像山坳一样，咬紧牙就过去了。

　　我现在判断中国的预算公开离公共财政多远？我的结论是或许有万水千山要走。后来我们叫变革政府中的预算管理，政府预算处于变革时代当中，也是在变革的现实时期。今天还有一个主题叫公共财政，什么叫公共财政？曾经有一个简单的判断，就是以众人之财办众人之事，这句话不完整，政府的财政用于教育、民生、社保等等领域，跟我们今天的支出结构假设一样的话，能叫公共财政吗？恐怕也不，公共财政是以众人之财办众人只是说了一半，后面还一半句，众人之事由众人来定，要让众人知晓。涉及所有人的事当有所有人来批准，非常同意刚才王雍君老师讲到的说预算是现在公共治理重要工具，预算不仅仅是政治问题，首先是一个工具层面上技术问题。现代预算治理是一个复杂技术系统，我们经常批评中国的预算是内行看不懂，外行看不明白，我马某人的研究是外行就是看不明白，这么治理工具用在政府管理当中，非专业人士能看得懂，那这个政府就有问题。

　　我对预算公开始终持比较冷静的思考，最后一点说一下预算公开一点思考：

    关于预算公开和政府治理效力问题确实给了我很大的启示，中国有一句老话鸡多不下蛋，人多瞎捣乱，我觉得这是我们需要思考的。

    第二个问题，预算的公开是不是像我们这样挂到互联网上，全世界人谁想看就能看，除此之外没有公开的途径。预算治理在全世界范围内有两种模式，我们抛开转型国家不言，最主要是英美模式，更加强调政府对社会的责任，还有欧洲大陆模式，也就是大陆法系的国家，更加强调政府对议会的责任，换句话说政府的预算对议会公开了就等于了对社会公开。恰恰由于语言的关系，我们在分析市场经济国家，预算治理经验的时候主要参与英美法系。

    中国从法律传承上我们更多是大陆法系，我个人认为政府的预算向议会也就是人民代表大会公开了，就等于向社会公开了。但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代表称职不称职，议会不审预算就没必要存在，所以我觉得对于预算公开，我们可能需要考虑，说是不是我们目前这种把它挂到网上娱乐化的炒作，我个人认为预算公开的对与错这一次不一定很准确，我想问一下广州市财政局提供的广州市地方产品，在互联网上点瘫痪人是广州本地还是外地的？我个人判断说80%都不是广州本地的，广州的老百姓可能对这个东西很木然，再就是有公开才能揭示问题？关于粗化的问题都没闹明白，是不是细化意义打折扣。

　　我们2009年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中央在地方政府发行了2000亿地方债，为什么？因为钱不够用，到09年年底的时候2600多亿没有花出去，这引发一个问题：是不是2000亿的地方债没有必要发？还可以减到600亿的税？所以我们说一些大数上的问题，我们拿着它仔细琢磨琢磨，不需要有什么经济学知识，就是普通老百姓居家过日子理财常识就够了。

　　再就是预算稳定调节基金，预算年度，预算调整这些基本概念我们还弄不清楚，强行把预算公开对一个社会治理未必像我们社会预期。像以前我们多次呼吁过我预算研究的口号叫提高警惕，捍卫预算，有三个警惕：

　　其中一是就是警惕人大，现在大家都在嚷嚷说加强人大监督，我说要警惕人大，为什么？因为我们由于限制往往把加强人大监督，等于加强人大常委会甚至人大专门委员会的监督。我们经常是说我个人认为经常看孩子，他有很多不足，但是我们要不断去肯定他，我们对政府要鼓励，我们要持这种心态。

    避免把预算监督给它神圣化。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中国预算公开和预算民主的问题，我个人认为我持一种英雄史观，舍英雄无历史。中国所有预算改革先行的地区都可以看到一两个领导人物以自己的政治生命作赌注推行了改革。可是推进预算改革的英雄大多不懂预算技术，而马某人是一个预算技术方面的专家，而不是研究预算民主的专家。当地方改革先行推进地区遇到瓶颈中难题的时候，我们彼此相识，我日益感觉到中国实质意义上的预算民主是否存在着人亡政息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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