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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经济贸易环境更趋恶化资本推中国股市上涨

来源:第一财经日报 作者:王晓东、吴军、高育文
2010年11月01日01:41

  中国经济正重新进入外部环境高度不确定性时期。美、欧、日经济迟迟未能真正复苏之下,出口成为各国紧抓的稻草,贸易战、货币战阴影弥漫。以美联储为代表的发达国家继续推进货币刺激政策,导致资金大幅流入新兴市场,助推资产价格上涨。

  中国会面临怎样的经济环境

,宏观政策应该如何把握?上周,中国农业银行召开宏观经济形势研讨会,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余永定、发改委对外经济研究所所长张燕生、北京大学教授黄益平、高盛董事总经理哈继铭出席。《第一财经日报》作为独家媒体合作与会。

  与会嘉宾一致认为,世界经济未来进入一个低增长的长期展望期,加上发达国家自身发展需求,外部市场会变小,贸易战、货币战也不会短期结束。但是,在发达国家宽松的货币政策之下,资本流入格局已定,中国要么加强资本管制,要么坐看资产价格泡沫化。

  余永定:低热度贸易战不可避免

  为了刺激经济增长,美国过去主要是依靠扩张性的财政政策,但由于债务比例提高,这一政策受到限制。既能推动经济增长,又不会导致政府债务比例提高,又不使美元大幅贬值,其实只有一个手段,就是出口。

  奥巴马政府提出了一系列出口导向的政策,从美国政府的立场出发,我认为这完全正确。但是,这就意味着,美国要与像中国这样的对美顺差国产生冲突。所以,一定程度上的低热度的贸易战不可避免。

  美国刺激出口基本上两种办法:一是贸易保护主义;二是汇率。

  在汇率问题上,美国可以采取主动的美元贬值战略,也可以不主动贬值,而是通过迫使其他货币升值实现同样的结果。

  结合目前美联储即将开展的第二轮定量宽松政策,我们可以分析未来中国经济面临的大的外部环境。

  第一,美元再次进入下降通道。从2002年开始,美元就进入了所谓的战略贬值阶段,一直贬到国际金融危机爆发。这段时间美元指数贬值的幅度是41%。当然,从更长的角度看,非常有意思的是,从1920年到2009年,美元一共贬值94%。也就是说从长期看,美元肯定是贬值的,别寄希望于美元还会坚挺。2008年危机之后,由于避险机制资金回流美国,美元升值。但从今年6月开始,这个过程停止了,美元重新进入下降通道。应该可以断言,美元已再次进入长期下跌的通道。现在,美元指数已接近金融危机爆发之前的最低点。

  第二,由于采取非常具有扩张性的货币政策,美国实际上成了一个套利中心。过去,主要是日元扮演这一角色,现在由美元扮演。由于发展中国家资产收益率比较高,资金就从美国向发展中国家流动。作为对策,许多发展中国家现在采取加强自动管制、控制热钱流入的政策,巴西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此外,印度、马来西亚等多多少少都在采取这一政策。

  以上两个对美元汇率和资本流动的判断,将是中国金融体系面临的基本的外部环境。面对滚滚流入的热钱,我们应该怎么办?最简单的办法是汇率升值一步到位,但这在中国是不可能的。我也同意,为了防止由于人民币升值对企业造成的过大压力,可以逐步升值,但这样,就要加强资本管制。否则,这种政策就是自己打败自己。因为,渐进升值,利率、汇率要上升,热钱就会涌进来,货币政策就会失去效力。

  中国要加强资本管理或者管制,虽然不太有效,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央行需要采取有效政策,遏制热钱流入,否则,政策难以有效。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张燕生:明年外贸、金融环境会非常恶劣

  外部环境影响中国经济。对于未来世界经济走势的展望,我的一个基本判断是,虽然二次探底可能性不大,但明年全球经济增速会低于今年,中国的出口和整体经济都会紧缩。因此对国内来讲,始终保持政策的连续性,稳定预期最重要,要防止在政策调整过程中,再次出现内部或外部不可预见性冲击。

  当前全球经济可以分为两部分:危机震中的欧美日以及危机的波及区。欧美作为这场危机的重灾区,目前私人消费、私人投资回升的基础都非常脆弱。此外,欧美日的财政状况普遍不好。

  因此,欧美日目前主要是试图依靠出口拉动经济增长。也就是说,在全球经济整体需求蛋糕不断缩小的情况下,各国都希望拿走一块。这就是未来全球经济、贸易的基本环境,发达国家千方百计地把危机的影响和调整代价对外转嫁。明年,贸易和金融环境会变得非常恶劣。

  对中国来说,经济基本面不错,但面临的贸易和汇率压力是空前的。这种压力大大压缩了调结构、转方式的时间和空间。根据发改委对外经济研究所的预测,今年中国出口可能会达到1.58万亿美元,进口可能达到1.4万亿美元,顺差有可能达到1800亿美元。明年,出口增速可能会下降到13%,进口增速下调到18%,明年顺差可能会下降到1260亿美元。

  对于中国来说,明年要特别注意的一个问题是,贸易保护主义已经从传统的纺织服装等劳动密集型产业,转到钢铁、有色、化工等领域,即目前我国产业发展比较快、产能过剩比较严重的行业。

  近期,美国开始接受钢铁联合会的请求,启动301调查,包括调查我国新能源产品的补贴政策。下一步,美国对华贸易摩擦可能从传统手段转向产业政策、劳工标准、环境标准和自主创新、政府采购、国有企业等,摩擦的领域整体上从通商政策,进入到我国国内政策。美国贸易保护主义的新变化,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会非常严峻。

  货币方面,汇率问题不是简单的汇率问题,实际上还是谁来调整政策,谁来为目前全球经济面临的困境埋单的问题。我个人认为,如果人民币年升值幅度控制在6%以内,出口企业往往能通过提高效率、降低成本、创新产品、更新设备、调整设备价值链分布、调整出口价格等方式来化解。但如果人民币升值幅度过大,升值速度过快,加上目前面临的成本上升、外部冲击等一些不可预见性因素,影响可能就比较大。

  哈继铭:美货币扩张将导致新兴市场泡沫

  很多讨论的着眼点是中国经济应该怎么做,作为市场分析人士,我更关注中国经济可能会发生什么?

  我认同美国经济明年还要下降的判断,而且从长期看,由于人口结构、高负债率等问题困扰,势必会造成政府部门拉动经济增长力量有所下降,而私营部门受去杠杆化的影响也会下降。所以,经济增长速度下降是一个新的常态,即以低增长为特征。

  在这种背景下,西方经济体可能会不约而同地采取“宽货币、紧财政”的政策组合。财政再扩张下去反而会适得其反。

  问题在于,国际市场如此宽松的货币环境,会给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市场国家产生深刻的影响。

  从美国国内来看,泡沫已经吹得不能再吹了,没有肥皂了,前有IT泡沫,后又有房地产泡沫。美国这种宽松的货币政策,很有可能导致下一场泡沫,即一些新兴市场的泡沫。当然,这个泡沫不会马上就吹到顶点,还有一段时间。

  从美国市场看,美联储在发钱,但不管多么宽松,美国的银行不肯在国内发放信贷,反而把钱投到印度、巴西、中国等国家,寻求高回报率,因为美国国内的回报率实在太低了。这种情况下,一定是资金从美国往外流。

  中国应该怎么看待和应对这种局面?

  我们实际上有历史经验可以吸取。上世纪90年代,美国也是很宽松的货币政策,马来西亚的股票、韩国的股票、泰国的股票大家都抢着买。1996年美联储开始加息,美国国内经济好转,非理性亢奋也出来了,尤其是加息以后,以前以低廉成本从美国流出去的资金又回到美国市场。结果,大量资金抛售东亚经济体的资产,导致马来西亚、韩国市场下跌很多。说难听一点,就是外面的危机为美国摆脱困境起到非常积极的作用。

  接下来的这种情况中国不能不防。先是亚洲金融危机前的外部泡沫,之后是IT泡沫,再之后是房地产泡沫,现在则是新一轮新兴市场泡沫。

  目前各国政府也是想办法抵御这种风险。巴西是通过加强资本管制的方式,而中国现在还不明显。中国也可以将汇率一步升值到位,但这又不可行。所以,现在没有一种明确的决定。在这种情况下,就只能看着资产价格上涨了,直到市场看到一个非常明显的、行之有效的措施。

  另外,从中国国内的情况看,资本市场走势一直是和GDP的环比增速密切相关。我们的测算显示,GDP环比增速在第二季度已经见底,第三、第四季度一直到明年的第一、第二季度都是上升的;而通货膨胀应该在10月见顶,11月、12月以及明年可能有所放缓。这种GDP见底、CPI见顶的格局,非常有助于资本市场上资产价格上涨,市场已经明显振奋了很多。

  黄益平:由经济奇迹转向常规发展

  短期政策要放到大环境中去,我的一个基本判断是:过去30年,中国经济实现了高增长、低通胀的经济奇迹,而中国经济现在可能处在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关头,即将从经济奇迹转向常规发展。

  常规发展有一些特征:一是经济增长速度比以前低一些;二是通胀压力高一些;三是经济结构会发生非常快的变化。

  出现这些变化,有三个主要方面的原因:

  第一,过去30年经济奇迹的一个很重要的基础因素,是世界经济环境比较好,但现在这些要变化了,今后全球生产成本要发生很大的变化。过去10年,不仅是中国的高增长、低通胀,其实也是美国经济乃至全球经济高增长、低通胀。但与此轮经济危机之前相比,全球经济的增长潜力水平将下降0.5~1个百分点。

  观察美国经济有一个指标,即把美国经济增长与通胀分成不同阶段观察——当它的债务占GDP比例低于30%、30%~90%、超过90%时情况分别如何。由此可以发现,当债务占比超过90%时,相比低于30%时,GDP增长速度可能会下降三四个百分点,通胀速度会上升四五个百分点。道理很简单,当债务比例过高,必须要消化债务,这意味着没那么多钱支持经济增长,增长潜力下降,通胀上升。这个问题不光是美国,今后世界经济环境、增长潜力都要比以前低,通胀比以前高。

  这种外部环境的变化,再加上贸易战、货币战,中国出口面临的压力将越来越大。

  第二,过去30年中国经济有很多优势,很重要的一点是劳动力成本低。但我国的劳动力市场确实在发生变化。

  关于这一点,我和官员、学者交流时,他们有的还不太认同,但和企业家沟通,几乎每一位企业家都认同。劳动力成本上升非常快,而且很多企业家发现,现在要雇更多新的工人变得越来越难,不仅是沿海地区。这意味着,过去依靠低成本维持经济增长的模式难以持续。

  第三,过去30年中国经济的成本优势,不只是劳动力,还包含资金价格、土地价格、资源价格等。但是,中国要素成本正在全面上升。过去30年的中国改革,其实是产品市场全部市场化,而要素市场没有市场化。要素市场的扭曲,或多或少压低了生产成本,这意味着过去30年老百姓一直在补贴生产者、投资者和出口商。

  现在正在发生变化,资源价格已经在调整,汇率也已经开始动起来,利率市场化相信也只是时间问题,我们看到的这些变化,意味着未来一段时间,生产成本普遍上升可能是一个长期趋势,不是短期就结束的。

  以上三个理由加在一起,意味着未来长期中国经济的外部环境不如以前那么好,内部生产率简单提升也已经不可能。

  从短期政策看,有几个概要性结论:一是要改变升值恐惧症,用大国心态对待大国经济;二是近期的加息是一个好消息,加比不加要好;三是我认同余永定的判断,关于热钱问题,短期内需要考虑一些加强资本管制的手段,来稳定国内市场。

(责任编辑:姜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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