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价格作为宏观调控“定盘星”
2013年03月27日11:36
来源:经济观察网
新平/文 每次在国家统计局即将公布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前,都会牵动社会各界眼球。我们不妨直接把各种价格指数作为宏观调控的“定盘星”。
在管好CPI问题上,货币当局曾动了不少脑筋。多年以前,货币当局曾将信贷规模首先作为调控目标,希望借助信贷规模这座“桥梁”其与CPI之间具有稳定的数量关系,达到对后者的调控目的。但随着金融创新活动的活跃,银行信贷在整个社会融资中的占比越来越低。于是,货币当局开始考虑将社会融资规模作为调控目标,并将股市、债市等其他融资方式也一并纳入其中。相较信贷规模指标来说,这是一个显著进步。
但上述改进仍然无法确保对CPI的科学调控。首先,央行出于可控性考虑,并没有将“国债融资”、“外债”、“实际利用外资”以及“境外上市筹资”等融资方式包括在社会融资规模指标中。其次,对于本应作为社会融资重要组成部分的“民间借贷”、“海外热钱”(或资本外逃)、“企业内源融资”等,货币当局又不可能做到精确统计。另外,社会融资规模统计数据的稳定性也差强人意。根据货币当局公布的2002-2012年度数据,其中2003、2005-2010以及2012各年社会融资规模(百分比)增幅均为正值,但2004年和2011年增幅却分别为-16.1%和-8.5%,竟然是负值。即使在增幅为正值的年份,高低差距也明显过大,其中2009年的增幅为99.3%,而2010年的增幅仅有0.8%。由此得出一个结论:社会融资规模增幅对宏观经济运行的解释力很低。出于这样的考虑,与其继续在完善这些统计指标上努力,不如将宏观调控的视线直接盯在CPI上:通胀高了就紧缩,通胀低了就宽松。
由于国际上量化宽松以及国内政府换届之后政治经济周期因素影响,我国今年CPI上涨超过去年已经成为社会共识,但出现5%以上严重通胀的可能性不大。在稳控非核心CPI上,可以预见的是,今年将又是一个油价频繁调整的年份,但由于国内油价已与国际油价高度挂钩,所以应把注意力更多放在食品价格上,特别是在稳定生猪供应和确保2013年粮食增产上下功夫。与此同时,在稳控核心CPI上,总量性的金融政策应保持“绵里藏针”。就利率、准备金率政策组合而言,由于银行利润进入温和下降通道已是不争事实,加上准备金率仍然处于历史高位,造成银行经营成本高居不下,所以在银行利率市场化改革完成之前,如果核心CPI上涨,或许一两次温和加息是必要的,但不宜再次动用存款准备金率工具。
另外,资产价格也是国家宏观调控的重要考量。2003年以来,房价日益成为我国民众普遍关心的话题。同时,围绕房价调控,中央以及有关部门、地方政府也出台了大量政策措施。此外,随着股票市场的逐步扩容,股价涨落对宏观经济的影响越发不容忽视:充满泡沫的股市固然可能带来财富效应,但更多却会诱发投机;同时,长期萎靡的股市也会影响投资信心,造成经济紧缩。
遗憾的是,目前统计上尚未建立令人信服的、能够同时融合资产价格与CPI的综合价格指标体系,以致宏观政策制定者不得不两头兼顾。同时,资产价格上涨幅度多少算大?多少算小?目前业界也没有统一说法,以致面对资产价格数据常常无从下手。对此,有关方面一定要加强研究,争取尽早突破。
按照《1987年以来的国内商品房平均价格及上涨情况概览》,1987年,我国商品房平均销售单价为408元/平方米,2012年为5791元/平方米,销售价格每年(几何)平均上涨11.2%,其中2012年上涨7.7%。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是一套有别于“70个大中城市住宅销售价格指数”的价格体系,并且更接近于民众的实际感觉。按照《概览》价格体系,假如我们能够参照居民消费价格将5%作为房价上涨过快、必须实施宏观调控的判据,就可以理解最近十年中央为什么频繁出台房价调控措施;同时,也可以判定1998-2003年是25年间我国房价最为稳定的时期,除了2001年为5.4%略高之外,其余年份房价涨幅均在5%以内。更进一步说,把5%的涨幅作为房价调控的“定盘星”,一旦对外宣示,其对国民经济健康快速发展的意义也不言而喻:一方面是投机倒把者的无机可乘,另一方面则是社会公众的安居乐业。
(作者为银行业从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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