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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浮华褪去，是困境，还是幻境？
几经跌宕转折的信托业，近两年的“报复性”爆发式增长，如今又现强弩之末。整个行业内外交困已非夸夸其谈。
经济下行趋势无可更改，原本在信托狂飙突进下审批通过的“激进”项目，开始逐一出现问题。刚性兑付惯例被打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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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专题，并不想追究哪个项目又出现了兑付风险，因为类似信息如今已能信手捻来。我们关注的是，谁来接手风险项目，是何种机构何样资金，以及屡屡出现风险的信托公司本身，其自身经营管理必有可探讨之处。
因为，潮退了，信托的裸泳者开始浮出水面。
本报记者 刘振盛 上海报道
工大首创（600857.SH）近日表示，已经收回购买百瑞信托聚金20号集合信托的4000万元本金和280万信托收益。这款信托产品在2013年5月15日购买，年化收益率为7%。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调查了解到，这款产品的资金此前曾通过复杂的交易路径，最终受让了百瑞信托的宝盈173号（天津九策）信托受益权，事实上天津九策项目已经出现风险，并且在2013年8月被信托公司告上了法庭。从中也可看出，百瑞信托通过资金池产品接盘风险项目的做法。目前百瑞信托正在申请法院对天津九策的强制执行。
另外百瑞信托还在苦苦追讨大连实德集团的两笔信托借款，但是其官方网站的产品资料却显示，这两款信托产品已经结束。
上海一位信托研究员表示，当集合信托项目出现风险，往往融资方无法偿还信托借款，并且抵押物处置一时难以成行，但集合信托到期又必须保证兑付投资者本金、收益，这时一般有两种操作方法：首先将信托计划持有的项目债权、股权转让；其次原有集合信托的投资者，将手中的信托受益权转让给指定的机构、个人、信托计划。
资金的来源通常有3个方面：一是资产管理公司为首的第三方；二是信托自有资金；三是新的信托计划接盘，尤其是资金池类信托。5月23日，记者欲就天津九策、大连实德集团项目追债的相关事宜采访百瑞信托，对方不愿意透露具体情况，仅表示该公司的信托项目运作正常。
资金池产品接棒
“采用新信托接风险信托的模式是最糟糕的情形，因为投资者的风险并没有得到根本化解，只是在不同投资者之间传递。”
记者获悉，在2013年8月，百瑞信托就因借款合同纠纷向河南省高院起诉天津九策实业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天津九策），要求天津九策偿还借款本金4亿元和利息。随后的11月份，河南省高院出具了调解书，要求天津九策履行还款义务，但之后对方一直未履行相关义务，百瑞信托方面只好申请法院强制执行。5月23日，百瑞信托方面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该项目的情况尚无最新进展。
事实上，天津九策面临的债务负担并不轻。除了百瑞信托的4亿元本息外，它的子公司天津隆侨商贸有限公司（原名天津隆侨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还涉及一笔替深圳中技系进行抵押担保的单一信托贷款，同样出现逾期未偿还，正在被另一家信托公司追债。
这笔因提供担保而受牵累的信托贷款规模为7亿元，年利率为17.2%。“现在正准备申请拍卖抵押的两处房产，其中一处为天津铜锣湾商业广场部分房产。”该信托公司一位人士曾向记者表示。
百瑞信托与天津九策发生关系是在2012年5月初。当时它发行的宝盈173号（天津九策）集合信托产品开始终止推介，总规模为4亿元，期限1年。这笔信托资金是以贷款形式投放给天津九策，用于天津九策收购深圳硅银担保投资公司持有的哈尔滨工业大学八达集团（下称八达集团）70%股权。当时八达集团正是工大首创第一大股东，持有15.69%股权，个中的关联颇为复杂。（详见本报3月28日《天富26号兑付“虚惊一场” 工大首创5000万信托迷局》一文）
虽然期限仅有1年，但是5月22日，记者在百瑞信托网站上查到，宝盈173号信托产品的状态显示是“运作中”，并没有查到项目结束的信息。“可能是原有集合信托的投资者，将手中的信托受益权转让给指定的机构或个人，这种情况下信托计划往往继续存在。”上述信托研究员表示。
记者调查了解到，该产品背后的信托受益权确实早就已经开始转让，其中百瑞信托自家发行的资金池类信托产品发挥不小的功劳，并且与前述工大首创购买的4000万元信托产品密不可分。
工大首创购买的聚金20号产品的投向并不明确，仅表示可用于贷款、股权、有限合伙（LP）出资、金融产品投资（包括认购信托计划、单一信托或信托项下受益权投资）等方式进行组合投资。
事实上，聚金20号成立后就加入了百瑞信托的恒益85号集合信托，恒益85号成立于2012年12月28日，属于开放式，截至2013年12月31日的规模为7584万元。这款信托也属资金池类产品，它的投向也非常广泛，其中的4800万元（占其产品规模的63%）用于受让宝盈173号集合信托（天津九策）自2013年4月27日起的信托受益权，而当时正是宝盈173号即将到期的前夜。
“从信托的投资者风控角度看，即使信托自有资金参与接盘，也可以将风险转移给信托公司，而采用新信托接风险信托的模式是最糟糕的情形，因为投资者的风险并没有得到根本化解，只是在不同投资者之间传递。”上述研究员分析。
百瑞信托的年报显示，其信托项目之间的交易，即以其受托管理的一个信托项目的资金，来购买自己管理的另一个信托项目的收益权或信托项下资产，这样的“信信交易”在2011年末的规模仅为530万元，到了2012年末跃增至1.52亿元，2013年末更是猛增至35.16亿元。
上述研究员认为，信托项目之间交易规模上升的原因，主要应该是资金池类产品与原有的信托产品交易导致。开放式资金池产品没有固定的兑付时间点，压力会比较小，即使有固定期限的资金池产品，因为投向很灵活、并不固定，只要信托公司能接连新发产品募集资金对接，也不会存在压力。信托公司最终可以通过资金池类产品接盘，为风险项目的处置争取最多时间。
追债实德进展迟缓
此外，百瑞信托卷入公司诉大连实德集团的两笔借款合同纠纷，至今依然悬而未决，牵涉本金分别是1.909亿元、2.265亿元。在2012年10月，百瑞信托就向大连市中院提起诉讼且已经立案，但是一直未开庭审理。
资料显示，1.909亿元本金对应的是宝盈143号集合信托，2.265亿元本金对应的是宝盈144号集合资金信托计划(大连实德二期)，以大连实德所持有的铁岭商业银行股权作质押。
这两款产品分别在2011年10月、11月相继成立。从百瑞信托披露的产品状态显示，宝盈143号的期限是12个月，宝盈144号则是18个月，这两款产品目前都已经结束。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欲就这两款信托产品兑付资金的来源采访百瑞信托，但未得到答复。
“一旦沦落为信托公司自己被迫提起诉讼追债，基本说明第三方对该项目的质地并不满意，不愿意接盘。否则首选肯定是由资产管理公司为首的第三方接走项目债权、股权，信托公司就可将所有的风险转移走。”上海一位与资产管理公司合作地产基金的人士告诉记者，因为以资产管理公司为首的第三方参与，大多会选择将对整个项目接盘，而不会通过受让信托受益权的方式。
相反，如果仍由信托公司提起对融资方的诉讼，那么说明信托公司仍是该项目的法律主体，比如将项目的债权、股权转让给信托自有资金或者资金池产品，就仍然需要信托公司处理后续事宜。
截至2013年末，百瑞信托管理的信托资产规模为1142亿元，同比增长56%；主动管理型信托规模为511亿元，被动管理型为631亿元，被动的管理规模同比增长91%。其2013年实现净利润6.42亿元，同比增长37%。
除了信托计划之间交易规模猛增外，在信托公司固有资金运用于自己管理的信托项目（固信交易）一项中，百瑞在2013年也新增了5.96亿元，期末数达到了11亿元。百瑞信托表示，该科目下既包括以固有资金投信托公司自己管理的信托项目收益权，也包括了购买自己管理的信托项目的信托资产。
对于资金池类信托产品接盘风险项目的疑问，百瑞信托方面并不直接回应本报的问题。仅表示各地监管部门对资金池的监管尺度都会有差异，所以不方便披露具体的规模、运作情况。（编辑 韩瑞芸）
作者：刘振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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