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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下午好，感谢关注今天的聊天，感谢关注我们搜狐财经经济学人论坛。今天是2004年12月31日，是2004年最后的一天。这次访谈也是搜狐财经频道2004年度最后一次访谈，这次访谈非常具有纪念意义，今天的访谈还有一个纪念意义，是搜狐财经为《中国经营报》20周年社庆系列节目所做的系列活动之一，今天我们请到的嘉宾是《中国经营报》社长金碚先生。金老师本身是一位经济学家，之后跻身于传媒，现在属于经济学家跟传媒人的双重身份。先请金老师与各位网友打一下招呼。
金碚：各位网友下午好，很高兴有机会到搜狐来就中国报业的发展以及《中国经营报》发展的有关问题跟大家做交流。
主持人：金老师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副所长，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委员会执行委员，博士生导师，企业理论与实践、报业经济等学科，多次获得国家顶级经济学奖项，孙冶方科技奖等等。99年金老师进入《中国经营报》任总编辑，2004年出任《中国经营报》社长，提出终身学习、智慧经营、达善社会的口号成为《中国经营报社》的社会理念，2003年到2004年带领《中国经营报》社确立了报刊书体系四位一体的产品组合发展战略，明确报社的发展目标，进入报社以后金老师开始从事报业经济研究，著作有《报业经济学》是目前国内极少数产业经济学基础厚实的媒介经济学者。2002年来金老师作为新闻出版总署的顾问，《中国新办报纸评估论证体系》是国内唯一的审核标准体系，短短几年时间金老师由经济学家转为传媒经济学家。
今年是中国经营报社创刊20周年，才此之前搜狐财经为《中国经营报》社20周年做了系列的专题访谈，今天想借金社长作客的机会请金老师为我们的网友加大介绍一下《中国经营报》的发展历程。
金碚：《中国经营报》20年的发展历史，从它的创办到现在，经过了曲折的道路。由主办单位来办的报纸，同时报业的资产形式也是完全国家所有，但同时《中国经营报》的发展又是中国从计划经济走向市场经济中间的过程中间，《中国经营报》的发展应该说是沿着中国经济体制改革这样一个路线发展起来，就成长道路来说，20年历史比较长，大体上分为两个大的阶段，可以说前十年后十年。前十年应该说是创办和艰苦探索时期，这十年当中曾经多次转换主办单位，转换主管单位由于种种原因，但是在办报过程当中应该说生存下来。后十年从1995年开始，《中国经营报》社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主办，这个主办过程当中也发生过几个小的阶段，95年到99年前后，这一段时间是爆发式成长的阶段，从一个很小的报纸经过三四年，成长为有一定规模的报纸。营业额达到一个亿以上，这个阶段有一个很大的发展。但是从99年以后，和很多企业一样，由于发展产生了相当的内部管理上的问题，可以说从99年到2003年或者2004年，这一段时间《中国经营报》接受了经营、管理各方面渡过 很大危机的阶段，各位网友也知道这个过程。一个小企业做大以后在这个过程当中会产生一些问题，在这个过程当中应该说《中国经营报》在这几年中间最终渡过了这个时期。从2004年准确说2003年下半年开始，《中国经营报》走过更加健康发展的道路，它的标志就是不仅在经营上算是比较稳固的具有市场定位，而且特别是从一个绕开大陆走两乡的办报理念走向主流的报纸。到目前为止，《中国经营报》社的历史可以反映出一张完全市场化运作的报纸，同时又能够适应于中国的经济体制、社会体制和政治体制的环境下发展出来的一张报纸。20年的发展，应该说不仅是对《中国经营报》一段非常有价值的历史，而且对中国报业的发展甚至对于传媒业的发展应该可以提出很多有益的启示、经验和教训。
主持人：《中国经营报》发展的20年伴随着中国经济改革开放的进程，这个过程当中我们注意到很多报纸在20年的进程中大浪淘沙办成很多报纸，也消亡跟多报纸。一些新生的媒体在最近两三年之内以完全市场运作的模式起来，《中国经营报》经过20年的发展历程之后，成长为现在的主流报纸。20年磨一剑，跟别的媒体确实不太一样。在20年的进程中，《中国经营报》之所以大浪淘沙，这个进程当中没有被市场淘汰，成为财经媒体里面的主流媒体，核心的原因在哪儿？
金碚：应该说导致这样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在中国的现实经济社会和政治体制下，要办好一张市场化的报纸应该说是一个艰难探索的过程。在这样的过程当中，《中国经营报》在主管单位共同的努力下，特别是怎么样借鉴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经验和教训来构建报社的体制、团队和理念。《中国经营报》在这20年当中能够存活下来并且发展得好，原因很多，简单归结就报业自己本身来讲，体制、团队、文化，这三个因素是《中国经营报》能够发展的根本原因。
主持人：金老师是一个经济学家，以经济学家的身份进入媒体，现在成为专门研究传媒产业的专业学者。身份的转换过程中，您自己觉得双重身份对您的学术研究还有您对于报纸的管理，双方肯定有一定的推进作用。当前的传媒界这样的人非常少，有人仅仅有传媒的从业经验，缺乏您这样深厚的扎实的理论基础，有人专门从事学术研究，但是对媒体了解很少。您置身两栖身份，您能不能与网友分享一下经验？
金碚：我有不少的坚持，但是我始终认为我的第一职业是经济学的研究人员，我进入报社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把报社作为不仅是我的管理对象，也是一个研究的对象来对待。进入报社以后考虑两个重大问题，第一个是在中国这样的环境下如何办好一张市场化的报纸，这个也是经济学报业作为特殊的产业，报业作为一种特殊产业我们就来研究考虑到底在中国现在一种经济政治和社会体制之下，这样的环境如何办好一张市场化的报纸，这跟我研究的领域问题相当接近。每个行业都有特殊性，报业特殊性更高，这是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如何能够带好一支团队，因为我尽管99年刚到报社，但是相对报社现在的人来说，我无论从年龄还是资力上都是比他们要高，很大程度上我既向他们学习，他们有很多办报的经历，很多实际方面好的经验，另一方面通过我进入报社以后跟他们作为互相探讨，某种程度来说我能够提供的是关于一个企业或者一个组织如何能够更好地来运行这方面的知识，年龄也比他们大。某种程度上定位上可以这么想象，好像我是一个教练这样一种身份存在。我尽量不可能直接操作具体的事情，给他们提供一种指导方向，调动报社很好的团队，让他们努力去执行和运作。这个过程当中，它的结果对于报业的体制和报业团队的建设以及报业文化的形成，都达到一个良好的效果。我自己直接办报我也办不出来，怎么样组织一个机构，使一个报社在市场经济条件下面更好地运行运作，应该说这方面我有比报社同志更多的知识。
主持人：我和《中国经营报》工作人员打交道的过程当中，无论是您的记者还是其他工作人员，我觉得他们办事非常认真。冯老师、陶慧，办事都是一丝不苟。您作为一个团队领导者如何评价您所领导的团队？
金碚：这是一支非常努力的团队，《中国经营报》大浪淘沙，它的队伍一方面得到磨炼，另一方面也形成一种很好的工作文化，非常努力，而且是非常有主动的创新精神。在中国经营报的管理理念上，我们也是希望尽可能把决策的权利，特别是业务决策的权利放到更下的层次，可以产生两个非常好的作用。充分让你的团队，不仅是一般意义上讲的高层团队，而是整个报社的骨干，让他们有更大的工作创新空间，发挥他们的想象力努力工作。同时他们也承受了很大的责任和压力，应该说尽可能让他们有更大的空间，这样可以使每一个部门或者每一个工作小团队把他们所负责的事情当成他们自己的事情，加上他们又是一群本身素质非常好的年轻人，都努力工作。这个过程当中能够锻炼出队伍，其实《中国经营报》尽管20年，但是《中国经营报》员工队伍里面，在报社从业时间很长时间的员工并不是很多。但是进入《中国经营报》有这样一个机制，可以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形成他们比较强的工作能力。
主持人：《中国经营报》纪念20周年制作了一张非常漂亮的纪念特刊，这张报纸已经出来了，建议网友们可以重点关注这张报纸。一张报纸一个时代，可以说《中国经营报》20年的过程中也在推行这样一个经营理念的过程中做了极大的贡献，金老师如何理解报业竞争？报业竞争由几个核心层面构成？现在报业竞争格局在发生改变，您能给网友介绍一下吗？
金碚：报业是特殊的行业，在一个国家特殊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的环境当中成长，每一个国家报业体制不完全一样，特别中国转型的国家，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国家，它的报业发展环境跟其它国家有很大差别，但是尽管如此有一条共同的规律还是起作用。任何一个产业要发展得好，要有效率，最基本的前提必须是竞争的。尽管中国报业本身有很大的特殊性，但是国家政策来讲，或者这个行业和经济体制的适应性环境来讲也是逐渐走向竞争。竞争能够促使这个行业或者报社具有竞争力，这是一条最基本的规律。但是报业的竞争又是一个有管制的竞争，有国家的管制政策这样的条件下进行的竞争。国家对于业的管制或者管理的条件应该说改革开放20多年来是越来越宽松的，当然还有进一步改进的空间，但是毕竟20年来这个条件已经宽松很多，所以可以使得更多的报纸在这样的体制下进行一定的竞争。《中国经营报》为什么有很大的生命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很好适应了这种竞争环境，找到了一条比较规范的竞争道路，可以这么说，《中国经营报》走过20年到现在，《中国经营报》所采取的竞争手段和方式是相当规范的。这个跟报纸本身竞争力的强弱有很大的关系，一个弱小的报纸可能会采取更多的不太规范的经营手段，《中国经营报》走到今天应该说这也是我们20年来很重要的认识，也是不一样的收获。一个竞争者要规规矩矩竞争，合规合法竞争，这样才能做到长久。这也是一张报纸或者一个报社真正成熟的重要标志。
主持人：《中国经营报》从旧的体制里面发展过来，要把经营的理念在报业经营过程当中贯彻到日常运营过程当中去的话，必须力图使它摆脱旧体制的影响，越来越市场化，而不是像一个事业单位，而更像一个企业。您到了经营报以后，为了推进变革肯定做了很多工作，您认为在您推进《中国经营报》不断向市场化运作的过程中，做了哪些工作？
金碚：所谓的体制或者说制度应该是至少有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是国家法律所规定的正式体制制度，比如说在中国办报必须是国有，有主管单位，它是一个事业单位，这个是国家的法律所规定的制度框架，这个对于我们来讲单个报社无法改变它的。就国家管理报业基本的体制框架应该说也是在逐渐向市场经济过渡，当然远远没有完成它的形态。我进入报社就是寻找一种办法，怎么样能够适应国家最基本的制度框架，同时我们又能够在市场上面有竞争能力，这是制度的第一个层面。制度的第二个层面是报社自己可以决定的那样一种制度建设的框架，尽管国家是这样的框架，报社是什么框架？从95年特别是近三五年来，在这个方面我们做了很大的努力。这样的条件下，《中国经营报》现在在法律形态上仍然是国家事业单位，但是报社的体制上我们完全可以在这样一个体制上所设计报社自己正规的体制制度完全可以是高度市场化的，而且是企业化的。尽管我们不是企业，但是我们的管理制度完全可以做到企业化，比如人员的聘任，人事制度的构架，我们完全跟一个企业可以说没有什么两样。人员聘用都是双向选择，能上能下，一年一聘，尊重国务院的劳动法规。在报社里面形成了一整套正规的制度，财务、人事、业务各种各样的制度，比较健全。第三个层面是潜在的规则，制度有正式的显性的规则，写在纸上的明显的规则。还有一种规则是潜在的规则，潜在的规则和企业的文化高度相同，构建企业的潜在规则也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在中国文化环境下办企业办报纸，它的浅规则重要性绝不亚于显规则的重要性，对于《中国经营报》来讲，目前这一方面的建设我们也做了很大的努力。在企业里面形成一种行为默契，尽管没有规定你应该怎么样怎么样工作，但是它在行为上非常知道这个东西一定要做好，而且怎么样来进行情法理，这种规则不是文字上能够表达的，但是《中国经营报》人现在逐渐形成这套很好的内部运行规则。我理解的制度不仅仅是一般的企业规章制度，那个东西是比较好写的，但是贯彻起来跟报社的文化能够衔接，这就相当困难了。
主持人：《中国经营报》在业界很有影响的是中国经济研究中心，而在传媒业界大家非常关心报业竞争力研究，这方面《中国经营报》代表了整个传媒产业的前列。金老师，在您看来报业竞争力的内涵是什么？
金碚：报业竞争力的内涵和企业竞争力的内涵有相似之处，首先是有良好的市场关系、市场环境。第二，它有一定的资源和能力，在这方面《中国经营报》经过这么多年历练之后，积累出来很多特殊的资源。第三，很好的价值理念，特别是如果对于一个一般的企业大家都越来越深入理解到价值理念对于核心理念的重要性，对于报纸来说更重要。因为报纸的发展不仅仅是资本运作，用廉价的资源能够推动，这和一般的产业不一样，甚至不需要特别大的资本，也很难有什么特别廉价的资源，不可能用低素质的工人。它真正的理念就是团队和团队的理念，这个是最重要的。我们的报社也形成这样一个共识，每一个部门会努力去工作创造业绩，业绩非常重要，而且根据业绩考核奖勤罚懒，业绩是讲你的现在，团队确定你的将来。团队不是空洞的，比如有多少多少高级职称的人，多少博士硕士，这个也很重要，但是这个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团队是经过锤炼之后凝聚成的，它有一种很强的聚合能力，行为上有很多默契，这样一支团队，当然一个单位一个报社不可能说在工作关系上完全没有摩擦甚至冲突，这是不可能的，即使大家摩擦也是为了工作为了把事做好，大家齐心协力来完成。中国报业跟其它产业还有一个不同，它追求经济效益和社会责任的关系。这在任何国家对于主流的严肃的媒体都会有这样的要求，你赚钱、竞争这个很重要，但是你负有社会责任，对整个社会你的报道、你的行为对社会有什么影响，除非你不想做一个真正主流的大报，如果真正做一个主流的严肃的大报，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特别在中国的环境下面，很多市场化经营的报纸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应该看到，目前为止这个也是《中国经营报》相当好的竞争力因素。不仅仅是我们社里面的领导说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理念贯穿到员工的素质当中，行动当中。
主持人：现在很多传媒所称的业绩和社会公共职能之间发生一种矛盾，这个过程当中不排除有一些媒体或者一个媒体的某一个阶段会发生一些为了经济效益而牺牲公众利益的行为。应该说现象在目前中国的传媒界里面还是比较常见的，这个可能是一个长期困扰。《中国经营报》这方面成功的经验有哪些方面可以跟正在成熟的传媒业分享？
金碚：这个问题讲起来比较简单，你又要效益好，另外还要负有社会责任感，但是操作运作过程当中其实是比较不太容易的。我认为两个最核心的问题，第一个核心问题就是你有一个能够贯穿在报社的正确理念价值观，这是很重要的。不是抽象说一个什么样的说法跟口号，让大家相信我这样做，正规做非常高格调做一张报纸是能够做好的，特别遇到一些具体的活动、具体事件的时候，有时候会摇摆，但是大家要相信那样做是能做好的，这个很重要。第二，报纸本身有竞争力，很多报纸为什么会顾忌不到社会责任，甚至顾忌不到内容所产生不好的社会影响，甚至有的行为仅仅为了自己的短期利益，甚至牺牲了长期利益，是因为它弱小。《中国经营报》弱小的时候也不是说从来都是很好的，我们也是逐渐做得比较有竞争能力比较强势以后，我们会更大程度来考虑我们的公众立场和直接的经济效益之间的关系。对我们其它的报业甚至传媒单位来讲也是两个问题，一个是理念一个是竞争点。
主持人：在您看来，一张报纸的市场定位和报业竞争是什么样的关系？
金碚：一张报纸的市场定位对于竞争力的形成是非常重要的，是因为它直接表现出你的竞争战略空间，一张报纸一个产品或者一个企业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需要，所以每一个报纸每一个企业或者某一个产品必须明确知道它满足的是哪一部分消费者的需要，这就是报纸的定位。报纸进入了某一个领域去就有生存的空间，应该说中国的报业生存空间还是比较多的，到目前为止还不是纯粹竞争的行业，每一个报纸在市场定位对于报社来讲，报纸和一般的企业相比还有一个重要的区别，它的特别是报纸不仅要有读者看，而且你还要有清晰的读者群，让清晰的读者群使得你的广告客户有广告价值，如果你是一个定位不清的报纸，尽管你也许发行量不小，但是当广告客户在你这儿刊登广告的时候，如果不知道它的受众是谁，那么就不会感兴趣在你这儿登广告。
主持人：《中国经营报》在报业竞争历史上，《精品购物指南》是非常成功的案例。请您评价一下《精品购物指南》的定位和成功之间是不是存在着一个必然的关系，是不是它的准确定位？
金碚：当时选择《精品购物指南》作为都市类消费类报纸在北京地区发展，应该说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市场空间，这个空间不仅仅是地区，而且是它的时间。当时都市类报纸不是很发达，而且《精品购物指南》尽管遇到了很多竞争对手，但是在一个细分化的市场上，《精品购物指南》到现在依然很强。跟它同类型的产品应该说北京的市场上还没有强大的竞争对手，它和都市类报纸有竞争主要是广告竞争，但是毕竟它的报纸在产品差异性方面是非常大的，所以还是会有一个很好的发展空间。
主持人：国内传媒产业发展风起云涌，各种投资冲动随处可见。《中国经营报》倡导报业竞争概念，经营过程中《精品购物指南》成功的经验对于当前媒体投资热潮有什么借鉴意义？您对打算进军传媒业的投资有一些什么好的建议？
金碚：大家现在说报业是盈利很高的，甚至是一个暴利的行业，这个事情不能笼统这么说。报纸的风险很大，而且报纸特别是以广告收入为主要收入来源的报纸，它的投入资金门槛越来越高，和当年办《精品》和《中国经营报》不可同日而语。办《中国经营报》没什么投资，办《精品》原始投资比《中国经营报》要高，但是与现在来比不可同日。办一张新报纸来讲，无论中国来看还是国际经验来看，需要有两个最基本的东西，第一个是资本，第二还需要一个报人的团队，必然要很好处理投资人和报人之间的关系。目前为止，无论是中国还是国外，大多数成功的报纸它最重要主导的动力或者推动力是报人。单单一般的产业来讲或者一般的企业来讲，能不能用资金的投入一定能够形成一张很有竞争力的报纸，应该说这个方面在全世界来看，成功的案例并不是特别多，但是也有一些很成功的。加上中国对报业有特殊的制度规范，这种情况下，进入报业的资金和报业报人的团队之间怎么样实现最大限度的磨合或者是耦合，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而不是说跟一般的产业不一样。报纸的技术本身和一般的工业技术很不一样，很大程度上是靠报人办报的过程来实现的。我们可以看到很多案例表明了办报需要钱，但是有了钱以后是不是一定能够把报纸办好，取决于很多因素。我认为根本的因素就是出资人和报人的关系。当然在出资人和报人之间还会形成一个管理团队管理者、经营者，又增加了一层关系。报社的管理或者经营的难度相对于一般的企业来讲更难一点，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网友：在您看来，《中国经营报》的报业竞争力何在？
金碚：《中国经营报》如果简单说，归纳为上面讲的三个因素：体制，主要指报社自己形成的制度建设；团队；我们有越来越清晰的健康办报理念。这三者是《中国经营报》最具有优势或者竞争力的方面。
网友：您能否透露一下《中国经营报》今后的发展目标。
金碚：《中国经营报》从2003年到2004年我们一直在考虑发展目标，总的方向是《中国经营报》走的是比较稳健的发展道路，但是我们会实时根据中国经济的发展特别是企业发展的动向来拓展我们的发展空间。今年我们办了一个刊物，把我们竞争力的工作室由于它的发展成立了竞争力研究中心，直接为企业服务。现在我们还在考虑或者已经起步的是，我们在图书出版方面会有一个发展的取向。另外我们准备利用现在的网络和通讯手段在这方面发展，除此之外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随着企业越来越多参与国际竞争，我们也正在考虑能不能够把我们的业务走向海外。这个也是我们考虑的问题。中国经济越来越走向国际走向世界，应该说我们的传媒也应该寻找各种可能的方式和中国的企业一块儿走出去，这也是我们的设想。
网友：《中国经营报》有没有走出去的计划？
主持人：刚才金社长明确谈到有这样一些想法，您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金碚：我们会采取非常稳健的方式，以比较创新的道路来实现我们的发展目标。但是目前细节方面我们还在探索过程当中，现在还不能说详细的计划。但是我们一定会，而且我作为一个经济学者在这方面我们也可以借鉴很多方式，我们可以这么明确地说，我们会采取和其它报社不同的方式。走出去也好，无非是资本合作，有时候有风险，也要考虑到我们团队的管理能力，我们会寻找更加适合我们的方式，拓展我们在海外的业务。
主持人：这种方式会不会像北青上市那样？
金碚：一定不会像它那样。不排除我们利用外资，但是模式上肯定不会像它那样。北青做了一个很好的探索，而且海外市场上给中国报业创造了一个比较好的市场形象。《中国经营报》目前为止不会采取它那样的方式。
网友：我是《中国经营报》的忠实读者，看到明年1月5日是报社20岁生日，祝贺《中国经营报》社生日快乐。《中国经营报》社今后20年的发展方向是什么？
金碚：我们会和中国市场经济同行，会和中国企业的发展同行，这是媒体的责任。我们国家现在企业的发展如果比喻成全球竞争的话，我们的企业实际上是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进行国际竞争。我们有海军有陆军，我们陆军最强大，人力资本很大，走向海外海军要出去必须有空军，所有中国在海外经营的企业都有一个深切的感触，就是中国在商战上没有空军。我们现在看到很多国外的商战当中我们处于很不利的地位，包括我们反倾销问题，包括中国的企业没有社会责任感，指责我们没有社会责任，包括我们的鞋被人堵截烧，一方面是工商企业自己的事情，还有很重要原因，我们没有传媒。别人可以骂你，你不能骂别人，你没有还手之力，这是中国商界一个很大的苦恼。所以中国的传媒业应该有这样的责任，咱们也得想办法走出去，跟中国的企业同行。
网友：中国的企业越来越希望在海外有自己的声音。
金碚：这个也是我们在考虑的问题，不仅是我们报业应该是整个企业界都应该考虑的问题。国外强大的发达国家，从商业竞争陆海空军，首先是空军，传媒广告、电影、电视，中国人那么容易接受可口可乐，首先是传播的力量。
主持人：随着WTO的进入，传媒市场面临着开放的压力，许多外资把目光锁定在中国的传媒业。默多克的新闻集团，贝塔斯曼、维亚柯姆也在准备进入中国，时代华纳、凤凰卫视的电视节目已经在广东获得了落地权。国外的外资多层次已经进入内地来，内地的传媒产业自身并不成熟，更谈不上走出海外跟他们对抗，对周围的传媒产业来说是比较被动的。您对中国正在成熟的传媒产业面临市场开放的背景如何评价，对中国未来传媒产业迎接市场开放有什么好的建议？
金碚：按照WTO的规则，文化产业是一个特殊的行业，涉及国家的政治主权、文化、道德规范每个国家不一样。尽管是一个特殊行业，当经济开放之后，资本也希望进入这样的行业，包括中国。中国并没有承诺传媒业的开放，但是跟传媒业相关的产业我们承诺开放，比如与报业相关的印刷、发行、分销，传媒其它行业也是这样。但是尽管如此，当世界经济越来越全球化以后，我们必须看到国外资本是有进入的强烈动机，这个动机也是两方面的，一方面是商业动机，希望到中国传媒行业来，也能够有投资的空间。第二方面，有它的文化舆论动机，可能进来希望把它的文化、理念跟我刚才讲的一样，帮助它的国民它的产品在中国有身影。面对这样一种状态，我们中国必须要有所考虑和准备，我们实际上也是在两个方面努力，第一是我们的传媒业经济或者产业政策我们放宽到什么程度，什么地方不能放，这个必须要有清晰的管理框架，这个问题我们只是有原则，怎么样运作还是对我们有很大的挑战。第二，怎么样构建我们的文化舆论的竞争格局，这个也很重要。这两个问题都是相辅相成的，因为有强大的传媒经济实体，才有能力主张你的价值理念。在这方面，中国在未来的段时期内会成为社会比较关注的问题，也会成为世界关注的问题。
主持人：中国传媒市场开放的过程当中，广电媒体还是走在前列，从2004年11月28号外资媒体公司可以入股国内广播电视制作企业。相对于广电媒体而言，中国的报业领域开放相对来说要缓慢一些，前一段时间我们看到国外报纸可以在内地印刷，但是随后我们也看到新闻出版署对这个消息又做了补充，只能在内地印刷报纸，但是不能在内地发行。对于国外报业来说，业务链的延伸来说还是有一定的限制，您如何评价这个市场开放的过程当中，为什么报业相对来说比起广电领域来说开放的步伐要稍微慢些？
金碚：我是经济学家，我知道所谓的开放是一个全球竞争的商业竞争的要求。WTO是关于进出口的制度组织，原则上讲，WTO原则不能够干预各个国家的政治主权，不能够破坏这个国家的文化和它公认的道德价值观，竞争进来也好，出来也好，理论上讲是经济行为，不能因为经济行为破坏到你的政治和你的文化形态。但是这两者在实物当中又是很难完全分开的，对于文化产业的开放，对于传播业的开放，我们也是在这两个原则当中，从产业发展来讲，外资进来可能对我们有好处，对我们的商业发展是有好处的，对于报业、广电的经营有好处，特别广电需要比报业更多的技术和支持，可能必须要这样。同时我们又必须找到在政治主权和社会道德文化方面能够保持中国的控制能力，我想报业的开放也会遵循这样的原则。目前为止，客观地说，我们还没有找到非常有效的方式，广电业也是这样。有一些环节比如节目制作等等环节，或者某些频道的内容是在什么范围之内的我允许你进来，允许你落地，但是什么样的内容不允许进来。报业目前也是这样，采编、编辑、内容这方面因为涉及到我的主权，涉及到我的文化观，我要求是控制的。但是有一些跟报业相关的行业，比如分销、印刷、广告慢慢会放开，允许进来。但是实际操作过程当中还有很多非常复杂的东西，怎样划清界线，如果我们找到有效的体制和管理的方式的话，中国的报业也会进一步开放。
主持人：两者之间开放程度的差异是否与产业的成熟度有关系？
金碚：一个是和产业所要求的技术条件有关联，因为报纸相对来说它的投资资金量比广电要少得多。第二，在内容的管理上，在技术上的可操作性不像广电那么简单。广电只要播出环节控制了，我就基本上解决内容了，报纸每天要出报，如果要开放不能开放一两家，要开放很多，这个技术上有一定的原因，技术条件不太一样。
主持人：市场在开放，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之下，中国的传媒业日趋成熟，中国传媒消费的市场份额也在扩大。中国传媒市场历来的规模到目前已经有1700多亿的市场规模，您能否评价一下中国传媒产业未来发展的市场前景？
金碚：中国传媒市场发展前景非常巨大，第一个原因是中国一般公众对传播的需求在扩大。中国的企业和其它的经济实体投放于传播广告方面的资源在增加，我们现在的企业所投放的传播和广告方面的资源在比例上远远低于发达国家。我前面讲过像商战一样，传播广告品牌这些东西，某种程度上在商战当中就是企业的工具。中国过去商战当中很强大，价格便宜，以打折这种办法能够销售。现在企业觉得那样的利润越来越薄，必须考虑到广告效果问题，甚至不仅仅是广告的传播，还有广义的传播，对于企业会投放更多的资源。对于中国的产业和经济发展来讲，会成为贡献非常大的领域。
主持人：市场机遇很大，但是现在看来中国的传媒市场目前看来不是非常成熟，而且旧的体制延续下来的一些制约产业发展的因素还没有完全消除。同西方或者发达国家比较成熟的传媒产业相比较而言，中国传媒产业目前的软肋集中在哪些方面？
金碚：市场要竞争，市场竞争要有主体，第一个问题是构建中国传媒业市场竞争的主体，这个任务不解决谁跟谁竞争？什么样的机构在竞争？这是我们最大的软肋。我们要有一套中国传媒业竞争的秩序或者说制度，这对中国中国来讲也是一个挑战。到底构建一个什么样的竞争规则，怎么竞争？首先是谁竞争，谁有权利竞争，谁有资格权利能够进入市场竞争？竞争主体的法律性质、地位是什么？构建中国具有竞争力的市场、竞争的主体这是第一个要务，也是国家考虑的问题。第二，构建经营秩序。
主持人：现在很多资本都在对传媒产业非常感兴趣，很多人愿意进来，但是另一方面我们注意到国家在传媒产业政策上一直强调电台、电视台或者报社主体来说都是属于国有资产，从这个角度来讲，很多资本在它看来要进入传媒产业会面临风险，有些人觉得心里不踏实，有一天如果说这是国有的这个帐不好算。在您看来这种政策是否制约了当前对传媒业的投资行为？
金碚：很难说是一个完全的制约，竞争就要有一种竞争规则。过去我们是计划经济体制下，传媒是不竞争的，完全是垄断的，现在逐渐开放竞争，报纸从原来一百多家变成一千多家两千家，杂志就更多。竞争规则没有构建好的时候，茫然地进行市场开放是会有问题的，当然我们可以讨论我这个竞争是快了还是慢了，但是毕竟竞争规则的构建是需要时间的，特别国家有一个媒介产业发展战略，除了有竞争主体和竞争规则之外，国家肯定要想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是中国所要追求的。竞争管它谁强谁弱优胜劣汰，不管最后的结果，国家一定会来考虑，这种竞争结果是一种什么状态，这也是中国人要来研究的。不仅仅是传媒业，我们其它产业在开放的时候也都考虑这个问题，当然考虑的对不对是另外一回事，总是在考虑。我们传媒的开放其实我想也是这样考虑问题，只是说可能由于传媒业的特殊性，政府、国家表现得更加谨慎，相对其它经济部门来讲肯定是滞后的，这个也可以理解。现在我们也可以注意到，国家至少在积极探索主张加快这方面的改革步伐。从经济学角度来讲，两个问题必须要考虑，第一是开放之后有效率吗？同时要考虑安全。传媒产业是一种高度敏感性行业，国家不能不考虑这个行业本身的安全性。
主持人：中国传媒产业的改革也在实践的过程当中持续推进，报业集团化的改革措施应该有八年左右。现在看来中国报业集团市场化程度并不是很高，您对这种现象如何评价？
金碚：作为我研究经济来讲，完全可以理解。大家想想中国国有企业的改革经过了20多年，到现在为止这个问题还没有根本解决，报业集团才刚刚几年，报业是非常特殊的行业，要解决几个问题。制定一个规则要有一个选择的过程，第二个问题是会在这个体制下管理报社的人员、人力资源也不是一天能够成长起来的，大部分中国人办报纸都是计划经济的事业单位体制下办的，突然说办成企业了，会吗？不可能，有一个学习的过程，这个学习的过程也是很长久甚至是很痛苦的，而不是告诉你就会，有些东西一定要尝到苦头才会，对于中国企业来说也是这样。而且中国报业的改革如果说我们往市场化方向走，很多关键性的环节要做出抉择。事业单位是不是改成企业，按照现在的资产状况一定是改正国有独资企业，国有独资企业已经经过20多年的改革到现在还没有根本解决，国有独资企业改成公司化的企业，不仅仅是公司的注册、法律地位的问题，这个很简单，关键是里面的治理结构，这个学习的过程很痛苦，中国的国有企业改革在各种失败牺牲，报业也是这样的，什么是合规的，什么是不合规的，大家都没有经历过，这个过程不能太着急。报业集团应该更大程度上更好地借鉴国有企业改革的经验和教训，很多国有企业改革吃过的苦头你不要再重复了，有的东西是行，有些东西实践证明是成不了的，一定不要那样做了，或者减少那样做的成分，要看到方向上是有前车之鉴。报业集团的性质是事业单位还是企业，内部管理是依靠什么，是依靠行政吗？是靠行政系统吗？行政性的啮合还是通过资产的纽带，不仅仅是资产还可以通过别的。企业改制有很多的经验和教训，可以让报业改革借鉴。但是尽管如此，这个道路还是漫长的，一个是制度问题，第二个是团队的成长，企业家20年企业要办得好，最后要有企业家的成长。20年前没办过企业只是当个厂长经理，他不知道怎么办好企业。
主持人：传媒产业的推动最终还是要靠人来推动，目前传媒产业里面同工不同酬的现象，新老体制交替过程当中有多层次的用人体制。尤其报业集团化推进的过程中，有一些地方的主流报纸大报为了迈进市场化步伐，整体原有的大报是不可能的，采取老树发新芽的方式，办子报子刊。在办子报的过程当中，子报是完全按照市场化的理念去推进，经营也很成功，老的媒体一般是按照原有体制下的要求进行的。在待遇上往往倒过来，子报子刊的员工按照市场化的要求工作，但是他们拿的待遇一般来说比较低，而老体制里面的职工工作强度或者说承受的压力相对来说小一点，他们的待遇比较高，有保障。这种情况尤其在地方上现象很突出，同工不同酬的现象在他们看来是一个很大的困惑。
金碚：同工不同酬是企业或者事业单位改革过程中间的一个阶段性现象，它产生的原因是原来体制中间的那部分员工，他们在原来体制下已经达到一定的报酬或者福利水平，改革过程当中大家都希望不仅是国家希望，管理者本人也希望不要过多地侵害他们的既得利益，同时又有一些像你讲的一样，走市场化道路的机构发展起来。这个机构其实也是两种，竞争好的话，它的待遇可能和原有的人不相上下甚至比原来的人收入要高，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第二，甚至不如原来所谓叫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新机构效益不好，新人待遇比老人待遇低。这种问题的本质我认为从企业改革角度来讲，还是取决于整体的管理者，你不在一个机构里不是有老的和新的，老的和新的之间上面还会有更高的决策或者管理机构，否则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这个机构的管理能力、管理理念也有一个成长的过程，我们国家从企业来讲，十年二十年以前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不是说这个问题没有解决的道理，而是管理者不具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二十多年的改革之后，企业当中具有解决能力的管理者会成长起来，当它成长起来以后会逐渐把这些问题解决。报业其实也是一样，报业高层管理者面临着三方面制度的问题，第一个是国家的制度，是事业单位编制，体制内还是体制外的，这个限制应该说对于有能力的管理者来讲，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我们办好的报纸，这个问题一点不存在。第二是企业自己的一套正式的，这套正式的制度要能够解决老人怎么办新人怎么办，这个制度要磨合大家认可。第三，企业要有一种文化，有了这样一种制度大家还要认同。如果不认同的话，管理者会受到巨大来自上面的压力，使你无法正常工作，那你就会妥协。要有一个制度的演进过程，有一个管理者团队的成长过程，不是说国家发一个文件应该怎么怎么样，那只是第一个层次，要变成报社的制度，变成报社的潜在规则，大家共同的规则，这个要靠管理者来解决，靠国家的红头文件是解决不了的。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解决能力，这个能力报纸的改革需要过程。这些领导人过去没有处理过这种问题，他怎么知道怎么处理，体制内的老人有他的理由，新人有他的一套理由，老人也说不公平，新人也说不公平，什么叫公平？怎么摆平内部的问题，这个也是报业改革当中必然遇到的问题。体制改革过程当中过渡现象，一定在报业改革当中相当的时期内存在。
主持人：时间关系，主持人与金社长交流的问题到此为止，接下来请金社长简短回答一下网友的问题。
传媒观察：金总你好，看过你的《关注报业经济学》，是您的专业方向选择了这个研究领域还是对报社的经营管理促发了您的研究？
金碚：我到了报社，所以工作的需要，加上我有这个业务方面的优势，我就写了这本书。而且我发现没有这样的书，所以就发现这个书的市场空间很好。
提问的贾：您作为中国财经报纸的领头羊，《中国经营报》有没有涉足日报的打算？
金碚：不敢说是领头羊，日报我们目前没有这样的打算，做一张财经性的全国类的日报需要更多的条件，至少《中国经营报》目前近一两年内不会考虑。
网友：您当初到《中国经营报》是上级指派，您初到报社时有没有过空降部队的尴尬？
金碚：我是空降部队，但是当时一方面是上级指派，另一方面报社也希望我去，去了以后也有一个磨合的过程，但是这个过程对我来讲好像不是特别困难。报社大部分是年轻人，只要带着他们一块儿做业务，以你的业务成就回答一切就没有问题。
主持人：非常感谢金社长，限于时间关系，今天聊天到此结束，今天是2004年的最后一天，我想代表搜狐财经频道向关注今天聊天的所有网友同时向今天光临搜狐财经聊天室的金社长以及《中国经营报》的全体工作人员向他们道一声新年快乐。我们准备了一束鲜花送给金社长，同时献给《中国经营报》20年的生日。祝愿《中国经营报》在未来的发展过程当中路越走越宽，事业辉煌！
（ 责任编辑：谢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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