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蕾：全面开放下银行业面临的挑战与金融创新-搜狐财经

　　2007年4月19日2007中国金融市场论坛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本次活动力邀政府官员、著名经济学家、企业家及金融同业高层就“中国商业银行的后改革开放时代与持续发展”这一主题进行深入研讨。搜狐财经作为独家网络媒体对论坛进行现场报道：

　　下面是银河证券首席经济学家左小蕾女士的精彩发言

　　左小蕾：谢谢主持人比美我们一番。

今天是招商银行走过20年历程，其实我作为一个金融领域的工作者，我对中国有招商银行这样的金融机构感到非常的骄傲。我对他首先一个骄傲，我曾经跟马行长说过，我认识招商银行，或者说我认识马行长不是我跟他建了面，跟他握个手，交换个名片，我是通过马行长的讲话。我刚刚回国看了马行长很多的讲话，我看了他的讲话我认识了马行长，我知道了招商银行，确实他的创新，他的思路，他对银行发展的道路，我觉得我很受鼓舞，我当时刚刚回国，所以我是这样认识招商银行，我认识了马行长，我为他的思想骄傲。最近我还有招商银行另外一个骄傲，这里面有一个图，中国银行业今年巨大利润和收益成长非常的欢欣鼓舞，所以报纸上画了一个表，但是我非常高兴这个表上没有招商银行。他说上市银行净逆差收入的增长，我很高兴招商银行在巨大银行收益的形势下，他从逆差收入达幅增长营业中间出名了，我觉得这是招商银行一个巨大的优势。不是靠中国银行传统利差收益在那里成长，而是靠别的东西，靠创新，靠他的服务，我觉得这是中国银行业的希望，所以我为之而振奋。我今天要讲的是挑战，主要要讲中国银行业开放，在改革开放以后，在全面开放以后遇到哪些挑战，我们把这些问题分析清楚了，我们会很好的去面对这个挑战。使得在后改革时代，全球化在金融一体化、国际化的过程中，中国的银行业还可以像招商银行一样有更大的发展。

　　去年12月11号，中国银行业全面开放了，外资法人可以和中国银行业理论上有同等待遇。在这之前国有大银行引入了战略投资者，但是大家对于这种做法，包括上市，包括引进战略投资者有很多管理终于银行业和金融业安全的讨论和担心，认为全面开放以后“狼”来了，这次“狼”真的来了。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是没有讨论清楚了，全面开放以后银行业不安全究竟是什么含义？中国银行业在全面开放面临什么挑战，有什么样的冲击，有什么不安全，面临什么因素我觉得有些是没有讨论清楚的，有些似是而非。我今天想借鉴国际上一些研究结论，来剖析一下，把这些问题更清楚的提出来认识清楚。

　　国际上银行也开放的经验和问题，如果我们有一些分析的话，可以提前做一些思想准备，因为全球化、金融化、金融自由化实际上是银行业发展的一个潮流。东欧一些国家在银行业外国所有权里面比重已经达到70%左右，拉美一些国家，外国控制银行比重达到50%左右，亚洲国家一般在10%左右，近年来也有加快对外开放的步伐。中国现在大概是5%左右，外资银行在银行业的占比。银行业在地区开放的过程中占的比例也可能会不断的增长。有很多实正研究告诉我们，在对外开放中，银行业面临的挑战，当外国参与中国银行业务越来越大的情况下，那么银行业的挑战我们要从三个方面来关注它。第一个方面，开放对银行体系效率的影响，就是盈利水平，但是我们很少很仔细观察这个东西。第二是开放对银行体系稳定性的影响。第三个方面是开放与金融经济危机之间的关系，就是说你把银行业开放以后，对你银行体系，对于你经济体，这中间之间相关关系。我们首先看一下对效率和利润的影响。开放的很多结论里面，开放是提高了本国银行的效率和利润，还是降低了实政的结果，实际上由于国家和发展水平不同，这个结果并不一致。但是我们可以归纳一下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对实政研究的结果，当然给定是过去的结果，我们可以创造自己的结果。外资银行进入发展中国家，外资银行的利润就提高了，能有较高的利差收益。当然贡献税收也是比较大的，但是中国两税没有合一，两税合一了可能是这样。外资银行进入发达国家，这个利润比较低。我的解释，主要原因是，第一，发达国家和外资，外资银行有比较的优势。进入发展中国家以后，发挥这个比较优势，所以他利润提高，符合这个国际贸易的原理，所以服务贸易也符合这个原理，反过来也是同样的道理。第二个原因，大部分国家在现阶段市场格局基本上已经划分，在没有改革开放之前，或者部分改革开放之前，外资银行前部进入以后，他可能从数量上首先要打破这个格局，他数量增加了，所以这个市场份额可能会发生变化，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无论银行谁动了他的奶酪，他就会动他的奶酪，使国内银行变的比较脆弱。第三个理由，我认为从效率的角度，发展中国家效率确实是比较低及外资银行效率比较高，进入发展中国家以后，从平均效益来比较肯定会提升，他本来就低，进入以后他提高好像是非常自然的一个事情。

　　中国的银行业因为刚刚全面开放，WTO在过渡时期，外资银行业不能开展人民币零售业务，所以并不造成外资银行利润其效率对国际银行冲击。但是开放以后，人民币零售业务，当然现在还看不出来，过一段时间人民币零售业务以及外资的优势和效率可能会发挥出来，特别是高端客户、管理、优质服务、多样化管理，诚信、品牌、风险、控制的能力，合理市场配置的能力，包括人力资源，综合服务的实力可能会充分的体现出来，这时候会对我们本土的银行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中国银行相对的弱势会比较明显的显现出来。他能不能够提升这个效率，能不能提升这个利润，能不能在业务上有进一步的发展，我觉得动态的看，中国银行业还是应该跟国际上实践的结论有不同的条件，说不定中国银行可以改变过去的时间和结论。第一个，中国整体经济还在高速发展，所以他从总量上，从各种业务的总量上，他都是有扩张趋势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蛋糕是可以做大的，不至于在以前的格局上争的你死我活，这是一个方面，所以他就有利润提升的空间。

　　第二个最重要的，我觉得唐双宁副主席在今年年初讲了好几次，就说中国银行业有五大挑战。我觉得这五方面的挑战实际上是在针对着中国银行相对外资银行竞争过程中的弱势，劣势，所以他把他列举的比较清楚。实际上刚才几位银行方面的专家提到的问题，唐双宁副主席实际上在这里面都提到了。当然我们说不是提到很重要，关键意思是说他提到是他意识到了，意识到他的弱势，意识到对外资银行开放以后，中国的银行业所需要解决的问题，我觉得这些方面是非常重要的，他意识到他可能会在这方面做出一些很主动的改进。但在里面有一个东西提的不是很明确，就是中国银行这种软实力，这方面的问题怎么样解决。我们老说银行引进战略投资者，但是我们还有很多硬件问题解决的比较好，但是银行的软件，他的管理，他的体系，包括人才、激励机制等等这些问题，到底怎么运作？你风险控制有没有机制的？怎么样能够向外资银行真正的发挥他的作用，这一块没有听说什么具体的措施，我相信他会有后续的东西。特别是像现在，面对目前的状况，流动性过剩还有等等很多问题，特别是这一次银行利润大幅度升长，我觉得不能够沾沾自喜。我老在提醒，你要好好分析一下这个收益的结构，不能看收益的大幅增长。另外，其他方面的东西我没有跟进，比如说他的利润收入里面很多是因为去年和前年政府的注资，然后划拨他的坏帐，所以他减少拨备，减少冲消坏帐，体现收益增长，再加上利差模式，再加上流动性过剩，把很多钱放到存款准备金里去，拿中央银行的利息。如果是这样，我没有做这样的分析，我提醒大家应该做会计和财务上的分析，如果有这样的问题，你核心竞争力的提升还是要打一个折扣。所以外资开放以后利润效率的提升，中国银行业第一年拿到一个很高的成长，但这不等于外资银行进来以后对他将来的成长没有挑战，也不等于他就没有了核心竞争力，所以我觉得中国银行业虽然提出了这么多问题，但是积极的应对而不是被动的，去改变实际市政研究的结果，创造我们中国银行自己在改革开放中新的增长模式，我觉得是非常重要的。这是第一个遇到的问题，利润和效率。

　　第二个对外开放银行体系，对外开放以后对国内银行体系稳定性的影响。这个稳定性的影响一般来说有三个指标来衡量，第一个，外国银行是否会把我国经济危机带过来？变成对国内银行的影响，这是一个考虑的指标。第二个，国内发生危机的时候，外国银行是否那么反应撤出资金，减少现代，加剧国内不稳定和危机，这是第二个指标。第三个指标，外资银行进来是不是对中小企业融资下降了，有影响了。这个东西是很重要的，因为这个对经济就业，社会的福利，整个经济体系的稳定性，对中国可能还有一个社会稳定的问题，所以这是第三个指标。第一个指标实际上也是有影响力，也有不影响的例子，影响的例子是日本在90年代的时候，他因为对房地产大量的信贷，后来出了问题，出了问题以后，日本银行子公司，带美国子公司马上自然减少房地产的贷款，因为他在美国房地产贷款买下美国支撑的口号，所以当时日本在美国地产贷款是很大的。当他迅速减少贷款的时候，对美国房地产业是有影响的。这应该说是一个例子。其实美国的经济周期的影响，把美国银行海外银行带给他的国家，这里面也是有案例的。那么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影响，我们其实都或多或少经历过，比如说亚洲危机，当时由于美国的赤字，资金流出，创造的亚洲奇迹。然后资金的流动，通过银行流动创造亚洲奇迹。后来又是信贷的过度，亚洲各个国家出现了问题，这些资本通过银行游回华尔街，创造华尔街新经济的奇迹。过渡的泡沫后来又调整，调整完了之后这些钱又留给亚洲各个国家，金融市场，包括中国的人民币等等。这些互相的影响还是比较明显的，虽然没有造成像东南亚那么巨大的经济危机，但是我觉得这种互相影响是存在的。银行业作为中介，在这里面传递风险、危机也是发挥作用的。

当然要防止互相影响也是有案例的，你比如说巴黎银行，巴黎银行小小一个分支机构在新加坡把巴黎银行搞垮了。但是那是一个很大的危机，也没有影响新加坡，就跟新加坡当时的监管体制，各方面防火墙，防范机制比较严谨，比较严格还是有关系的。所以，这个指标危机会不会互相影响，我觉得在开放过程中，这个没有影响的例子，但是应该严谨的防范，这是非常重要的。第二个指标，外资银行在本国时期的反应。这个在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韩国外资银行急剧的撤资，这是有记录的。泰国是当时亚洲金融危机撤源地，当时因为58家银行关闭就开始有撤资，58家银行关闭就是因为外资银行不融入贷款，也就是说他减少贷款，快速撤资，使银行资金马上断掉，所以在一天之内使58家机构破产。在台湾也出现贷款不稳定的关系，所以中国面对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应该首先考虑一下企业和外资银行的信贷关系，应该怎么样规范，同时建立良好的互动。中国银行业也要提升实力，万一有这样的危机外资银行肯定会做出反应，不至于影响本国的经济。这都是案例给我们的启示。总的来说你要提前做准备，提升你的稳定性。第三个指标，对中小企业贷款的问题。实际上一些实政研究来说，一般来说进入都是大银行，刚开始不会像中小企业贷款的。国内银行反而对大客户挤出效应因为，他会对中小企业进行贷款，这是过去一般的研究结果。但是现在发生了一些变化，因为对企业评估的方法，现金流法，非财务指标分析的方法，等等这样一些方法的创新，使得信息更对称，更准确，增加的一些大银行，外资银行对中小企业的贷款，比如说恒生银行，恒生银行在深圳的银行是专门为中小企业贷款的，他非常重视财务指标的分析，这样使得对中小企业的风险有了一定的认知。而且这个情况在外资开放以后，特别是像中国的情况逐渐发生很大的变化，特别是现在汇丰和花旗，因为银监会前不久发布了一个规则，农村做小额信贷的银行有所松动，据说汇丰和花旗已经申请投资，作为20%银行大股东，去投资农村的银行，做农村银行做小额信贷，我觉得这个情况会发生变化，整个经济格局和发展都不太一样，所以这是第二个方面，对于他相互危机的影响。这三个指标他都一些结论可以借鉴。

最后一个方面，对外开放与银行危机的关系。银行为己有两种危机的定义，一种是系统性危机，一种非系统性危机。银行系统性危机是银行业大多数银行资本金没有了，然后他就关闭，发生挤兑。非系统性危机标准定义，就是某一个银行盈利能力的资产，占全部资产比重超过不能盈利资产占银行资产超过10%，如果他坏帐超过10%，如果要救他的话，这个成本占GDP2%，最后不导致国家要参与他的救助，才能够延续这个银行或者减少一些银行关闭，冻结储蓄这样的一些影响。有一个世纪研究结果显示，全世界70年代以来，全世界93个国家发生117次系统性危机，也就是说出现大面积银行关闭、挤兑的情况，出现117次。有45个国家发生51次非系统性危机，也就是说坏帐一定的比例，政府要参与救助。二十一世纪九十年代，几乎每一个转型经济的国家都经历过银行的危机，在这个定义下。如果在这个定义下从资本金比例的角度，从坏帐的角度，从政府救助的角度，中国银行都经历了非系统性危机，在我们救助之前，我们坏帐比例肯定是超过，最后你不得不程度出面救助他。中国银行通过了这个救助以后，当然实力就很强大了，而且在海外上市，而且今年是上市的第一年，创造了很好的业绩和效果。但是这不意味着银行不可能再发生危机，因为我们最近老在提醒一个事情，非常像日本当时的情况，日本当时也是经济发展了很多年，人均GDP差不多达到3万美元。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跟我们非常类似的情况，日元升值，资本流入，推高房地产价值。当时说日本地产价格不降，创造了这样的神话。

所以当时银行在这样一个很疯狂的，非理性的大环境中间，其实也产生了非常多非常不理性的行为。本来日本人也是限制金融业对土地，对地产有严格的限制，银行对他贷款有严格的限制。但是当时因为地价涨，房地产涨，因为资产价格涨，股票涨，所以银行实际上是大量向这三个地方放贷。后来日本发生了金融危机，实际上就是表现在当时金融机构出现了大量的坏帐，大量的逃避这样的情况，这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而他们的坏帐大多数就是在那个时候造成的，所以我们的银行一定要在这样一个有一些不太理性的，繁荣的大金融环境下，一定要严格的控制风险，不要重蹈像日本当年的覆辙，让所谓的银行危机再次重复一遍。但是，这里面有几个结论，实正研究也显示了，银行危机跟开放并没有显著相关性，所以应该说国内银行自身自己和银行经济结构问题是主要原因，外因只是一个因素。如果国内金融体系不健全，他当然就是引进危机，像东南亚就是这样的。如果国内的金融体系是很健康的，很完善的，开放迫害竞争，推动金融业更大的发展。所以结论是开放和你金融危机并没有直接密切相关性，还是看你自己是不是内部经济结构完善，是不是健康，是不是不断在改善。

中国的银行业面对进一步的改革开放，和对外资银行全面开放，他在这几个方面一定要注意他的机遇和挑战，提前制订一些发展战略。狼来了光叫是不行，你要不想被狼吃掉就做虎。刚才陶冬先生说中国银行业改革走了一半，胡祖六(胡祖六新闻,胡祖六说吧)先生说走了三分之一，我说万里长城走完了第一步，以后的路很长。谢谢。

(责任编辑：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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