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搜狐财经
搜狐公司品牌活动“搜狐企业家论坛”2009年会于11月18日-19日在北京隆重召开，论坛由搜狐财经中心发起，秉承“公益性、公平性、开放性”的原则，为中国企业家提供一个论道、交流、成长、互助的新媒体传播平台。以下是搜狐财经对与会企业家进行的专访：
搜狐财经专访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企业研究所副所长张文魁
搜狐财经：非常欢迎参加搜狐企业家论坛2009年会。张老师作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副所长，现在从您的判断来说，中国的经济回暖可能这个定调比较清晰，但是回暖到什么样的地步，说一下您的看法好吗？
张文魁：09年没有悬念，保8是可以实现的，现在我们关键是要看2010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马上就要召开，所以大家很关注2010年会有什么样的政策，对2010年有什么政策应该是建立在判断的基础上的，比如说2010年形势会怎么样、能怎么样，我个人的看法是，回暖是确立了，但是也不能盲目乐观，所以如果是政策后退的话，就是说刺激性政策过早的退出的话，可能会导致宏观经济还有波折。我们通常讲八九不离十，就是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的国家，低于八比较难受，九还可以，十上下应该是比较好的一个数据，所以我们明年如果宏观政策过早的退出，我想可能九都不一定很有把握，十更难达到，所以我们明年还要继续保持宏观政策的稳定性，无论是财政方面的政策，还是货币方面的政策，做一些微调是必要的，但是不要过早的退出，力争明年宏观经济保持九以上的速度，我想无论是就业、老百姓的收入、财政收入各方面都会稍微宽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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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狐财经专访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企业研究所副所长张文魁 |
目前经济增长较快 一是靠政策惯性，二是靠2008年压抑之后的报复性反弹
搜狐财经：其实您刚刚说到4万亿的退出，这个问题确实很多专家都在聊，您觉得到底什么时候退出比较合适呢？
张文魁：至少现在或者明年上半天不宜谈退出的事情，可以看得出来，现在的经济发展是很好，经济增长速度是比较快，但是是靠两个方面，一个是靠政策推动的惯性在发展，政策推动有个很大的惯性，另外一方面是靠08年压抑之后一个报复性的反弹，所以是靠两个，一个是政策的惯性，一个是压抑之后的报复性反弹，也许明年不一定很靠得住，你看政策推动的惯性力量好像在下降，政策推动主要是投资，投资的确有一段时间的共性。但是现在如果过早的退出，这些投资可能就跟不上，我们从10月份来看，11月快结束了，固定资产投资就是一个平稳的态势，比如老是在33%的上下，就不怎么动了。如果我们这种刺激性的政策过早退出的话我们投资再掉下来怎么办？从今年上半年乃至今年前三季度来看，投资对GDP增长的推动是非常大的，百分之五六这样的速度，如果投资下来的话，我们这块就岌岌可危，所以不能过早退出，我想压抑之后一个报复性的通胀。特别像汽车、房地产，在08年受到很大的压抑，当然这个压抑是多方面的因素，主要是货币政策出的太紧，股市暴跌，导致大家不敢消费，还有别的方面的政策，所以它很压抑。09年报复性的迸发出来，这种报复性的迸发出来在2010年还会不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不知道，比如说今年房地产比发高烧的2007年还要高烧，汽车市场是06年、07年、08年连续几年都没有这么样的增长，是井喷式的增长，2010年还有没有这么大的力量？不知道。所以我想既然对政策推动的惯性和08年压抑之后报复性的通胀都拿不准的情况下，我们2010年上半年不要谈大规模退出的事情。
搜狐财经：您刚刚也提到货币政策，其实我们从09年整个的流动性来看，应该说整个银行系统放出的流动性是远超出年初我们预算范围内的，这种流动性稍微有一点过于宽松的情况下，在09年或者说明年2010年这种货币政策会进行什么样的调整呢？
张文魁：其实2009年货币信贷投放这么猛，也是与我刚才说的2008年压制之后这样一个报复式的迸发有关系，因为我们在07年、08年对信贷投放是有规模控制的，监管部门银监会、人民银行对各个银行信贷下了规模数量控制，国际上通常认为是计划经济的方法，不是市场经济的方法。所以为什么这次奥巴马来，很多人谈说美国为什么老是不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在国际上所谓市场经济不完全说商品价格是不是放开了，包括你对货币信贷管理方式是一种数量控制还是杠杆调节，我们是靠数量控制的，但是我们在2008年底取消了这个数量控制，所以你说2008年靠数量控制来压制信贷规模，突然把这种压制的阀门一打开，把管制的门锁一打开，可不就是需求迅速的释放，供给也迅速的出笼，所以上的非常快。我估计应该是9.5万亿左右，甚至会更高一点，比年初预期计划的要高一倍，我费这么多口舌来讲由来，就是告诉你了也是08年压制基础上一个报复性的迸发，09年应该不会这样，压制之后报复式的迸发持续一段时间之后肯定不会像08年那么严重的，所以微调是有必要的，但是第一不宜恢复规模控制，第二，不宜大规模的来回收流动性。我们今天是企业核心竞争力论坛，对企业来说时晴时雨风云多变企业是受不了的。
搜狐财经：从货币政策调控工具来看，不论是加息利息的工具或者准备金率，在09年来说都没有用到，为了回暖，在2010年的时候，因为有一些经济学家也预测，有可能二季度央行会重新开始进行加息了，或者运用这些调控的工具，使流动性相对来说没有像09年这么泛滥，您怎么看？
张文魁：这个我是同意的，不要用数量控制这种工具，靠价格杠杆的工具是比较好的，就是说你不要去控制它的数量，这种数量不要人为的去设定一个规模，这是很少的嘛，我们靠价格杠杆，靠利率、靠资金，利率是资金的价格嘛，靠利率的杠杆，你出得起这个价你就用这个资金，你出不起这个价就别用这个资金，出得起这个价就是说，你要借钱，用完这个钱之后有没有比利息更高的回报，如果没有就不要去借了。包括企业投资也是这样，个人买房投资也是这样，如果你买的房租金不涨，房价那么涨，租金刨掉回报率之后还是负的不要去，所以我倒同意可以用价格杠杆，主要是利率来调节信贷市场，这个是比较好的方法。我相信明年应该会有加息，因为从现在来看利率有一点偏低。
房价比07年烧得更厉害 中国最大的分置是地权分置
搜狐财经：刚才您也谈到09年汽车行业和房地产业有一个报复性的反弹，汽车行业就不谈了，谈大家都关心的房地产业吧，房地产业现在好像陆陆续续的国家政策有一些调整的意思出来，您判断2010年中国房地产市场政策上可能会有什么大的变化，或者说整个行业还会像09年那样有个非常迅速的回暖可能吗？
张文魁：09年房地产市场两方面的原因，一个，也是我刚刚提到的经过08年压制之后一种报复式的迸发，另外一个因素就是，流动性非常宽松，资金价格非常低廉造成的，所以出现这样一个比高烧还要高烧的情况，2010年应该不会有09年那么高烧了，因为这两个东西，我刚刚说的这两个因素都会有一些变化，一个方面就是它压制之后报复式的迸发很多已经释放出来了。另外，过度宽松的流动性应该会做一些微调，所以会有一些变化。我觉得09年关于房地产政策还是恢复正常比较好，因为09年这样一个政策，比如说贷款优惠利率，还有实际当中咨询对贷款条件疏于审查，或者放宽，不应该那么去做了，恢复正常就行了，也不一定收得多紧，太紧了也不好，太松了也不好，恢复正常。更多的从更长远来看，可能有很多机构性的问题政府要去解决，比如住房供给结构，我们廉租房显然是非常不够的，很多地方政府，包括北京市政府，06年、07年制定了很多廉租房的规划，根本就没有实现，说北京市一年要供给几万套这样的政策房，现在是没有达到这个目标的，你这个供给不够的。让所有的人，不管收入有多高、有多低，很多收入不高的人都去抢普通的商品房，这样就导致一种恐慌了，说以后没有了，所以住房供给结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另外更深层的是土地制度的改革，我们都知道，中国原来有句叫股权分置，意思就是说我们证券市场股份有两种，一种是可以流通的，一种是不可以流通的，其实中国最大的分置是地权分置。我们的土地分两块，一种是国有土地，是可以流通的，进入市场来流转的，还有一个是集体土地，是不能到市场来流转的。
搜狐财经：没有产权。
张文魁：产权是有，产权是集体性质的产权，但是不能够到市场上来流转，这是重要的一个问题。而且用途非常难，中国最大的分置根本不是股权分置，是地权分置或者土权分置，这是我们国家最要命的地方。这样导致我们供地只有一家，只有国家、政府才可以给你供地，他一说就是土地供给够了，其实够不够呢？他的够可能安全严格的计划经济来算，我今年供多少地你今年盖多少房，这个说法有时候可能是错的，因为拿来地之后可能并不一定马上能盖上房的。另外就是开发拆迁，现在拆迁非常非常难，拆迁周期可能比政府想像的要长得多，你给他一块土地也不是一个干净的土地，要拆迁，现在我们规定两年必须得开发，可能四年拆迁还搞不完呢。所以土地我觉得供给是不足的，从房地产市场来看，土地供给不足的，另外，独家供给。所以我觉得要真正解决中国的房地产问题，一定要像当年解决股权分置那样来解决土权分置，让广大的农村的集体所有的土地实现市场流转和用户变更，这样我想房地产很多事情迎刃而解。
事实上现在在很多地方包括在北京市周边的农村，已经有很多打擦边球的情况了，就是农村集体所有制的土地，以小产权房的形式流到市场来了，我们的政府根本视而不见或者无可奈何，如果不去高度重视，不去正确的处理得话，不把他的地下行为变成地上化，就会像温州的钱庄一样老是处于地下状态，已经成为一个普遍现象，但是又无法可依，最后导致很多纠纷，双方的权益都得不到有效的保障。我呼吁政府要高度重视，要出台正确的政策来解决这个问题。
预计出口在2010年转正
搜狐财经：中国经济主要是靠投资，还有消费和出口，您刚刚也说到投资，其实我们现在已经过了非常高速发展的时期，进入了平稳期，出口来说我们已经萎缩的很厉害，内需又一直刺激不起来，现在怎么办呢？
张文魁：我们也不要太悲观，我预计2010年出口会转正，今年肯定是负的了，不管你11月、12月表现多么好，今年出口降幅肯定是百分之十几，明年有望恢复正增长，当然增长速度多高很难预料，但是2010年会恢复正增长，所以会改变我们2009年上半年出口对GDP的贡献是负几个百分点的情况，这样把拖后腿的因素拉掉了，投资的贡献可能会下来，所以靠正常的状况，也能维持一定速度的增长。当然我刚刚讲了最好要有9%以上的增长，甚至10%也是不错的，八九不离十，这样我想我们投资千万不能够松劲，因为从2009年来说，消费已经是超常发挥了，已经非常好了，很难指望2010年还这么超常发挥，所以投资要稳住，我想最重要的，除了政府的基础设施投资之外，民间的制造业投资要上来，这块2009年是不够的，所以我觉得2010年还是要做投资这个文章，这个文章重点不一样，如果说2009年这个文章的重点是基础设施投资的话，2010年的重点是民间的制造业投资，这块我们还是大有可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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