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继东：5.5万元如何“买”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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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品属于高附加值资产，回报率远远超过股票与房地产。以2009年金融危机为例，全球富人资产缩水20%-24%，但艺术品投资却仍能逆市上扬1%-5%。但如今，艺术品收藏投资的门槛已非当年，几万元买十几幅当代名家书画作品的黄金时代，也不复存在，所以用5.5万元的投资所得“买”一栋四合院也就近乎神话。

　　最近一周，两个毫无关联的词搅热了中国艺术圈：一个是“黑手党”，一个是“故居”。

　　前者指10月17日凌晨，西班牙政府派出500名国家警察组成的突击队，连夜抄查马德里仓库区的“反华人黑手党行动”。此次查税行动抓捕的主要目标之一是西班牙国贸城集团董事长、浙江青田籍华人企业家高平——此人2008年与西班牙国际文化艺术基金会（IAC）合伙人在北京798文化区创建了伊比利亚当代艺术中心，并以出版人的身份创办在中国当代艺术圈内有良好口碑的《艺术与投资》。

　　高平的被捕除了引发西班牙华商的普遍担忧，各种有关他“4年内洗黑钱12亿欧元”的传言，亦在国内艺术圈激起轩然大波。而据消息人士透露，且不论在北京的伊比利亚艺术中心是家纯粹的中资机构，即便是其最初的“西班牙”注资方IAC，其实也只是包括高平在内的三位华人家族（包括现在伊比利亚中心负责人夏季风的哥哥）2007年在马德里注册的“国际”基金会——因此，4年前定位于非营利、近期已脱离IAC并努力转型为盈利性机构的伊比利亚中心，此番多少也体验到了“躺着中枪”的感觉。

　　后一个热门词则缘起于北京匡时拍卖公司定于12月初拍卖、总估价5000万元的民间最大一宗梁启超档案——“南长街54号藏梁氏重要档案”。先有梁启超直系后人发表声明，称这批由梁启勋（梁启超胞弟）后人委托拍卖的档案，违背了梁启超生前所说遗作都捐给国家的意愿，并指出南长街54号并非梁启超故居。而我在10月24日收到的由匡时代发的“梁启勋后人声明”影印件中则看到，“南长街54号”虽为梁启勋所有，但特地留出10间房给梁启超用，包括卧房、书房和会客室在内，的确是“梁启超在京的固定住所之一”。

　　围绕这场名人重要档案拍卖，梁氏后人的争议至今尚未平息。但“故居”背后却也传递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民国以来，不少文化名人都喜欢选择那些隐匿于蛛网胡同里的四合小院定居。鲁迅的阜成门内宫门口二条19号院、李大钊的文华胡同24号院、老舍的灯市口西街丰富胡同19号院、茅盾的交道口后圆恩寺胡同13号院、齐白石的劈才胡同内跨车胡同13号院，当然还包括因城市建设被拆除的徐悲鸿故居（新街口北大街53号），等等。

　　北京这股“名人与四合院联姻”的潮流，在沉寂半个世纪后又再度兴起。只不过随着大量胡同被拆迁，市面可供交易的四合院仅千余栋，物以稀为贵，单价自然也是轻松翻越八位数，今日“文人”再非旧时那般可以企及——具体案例，可参照刚刚领取了750万元诺贝尔文学奖奖金，却无法在北京买套大房子的莫言。

　　在我北京的文化圈朋友里，却有一位于前两年买下一独栋四合院，最近半年忙着装修的同时，还偷闲写了一本教大家如何买画投资的新书——《跟着吕立新去买画》。他把新书送给我的时候，很有底气地说，“想要投资书画的人，看我这本书就对了。”

　　吕立新这份自信从何而来？他此前在央视《百家讲坛》主讲的齐白石、徐悲鸿，严格说来算是梳理艺术人物史，与时下艺术类书籍中最热门的“投资”似乎并无直接关联。但是，当明白他买四合院豪掷的数千万元全部来自10年艺术品收藏投资的收益，而启动的原始资金竟然只有5.5万元时，这本书就多了几分“现身说法”的味道。

　　2001年，吕立新揣着7万元到安徽合肥，从一个朋友手中买了十几张当代国画家的作品，包括于志学、冯今松、马西光、韩书力、舒春光、胡勃等艺术家，最贵的一幅陈平创作的八平尺《费洼山庄》也不过1.9万元，而于志学的整张大画也才7500元——全部挑选完毕后，他一共花了5.5万元。

　　在吕立新看来，艺术品属于高附加值资产，回报率远远超过股票与房地产。以2009年金融危机为例，全球富人资产缩水20%-24%，但艺术品投资却仍能逆市上扬1%-5%。当然，吕立新所分享的投资书画成功经验，离不开一个不可复制的时代背景——“中国艺术品市场三次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一次是2003年春天，北京“非典”过后开始的中国画暴涨；一次是2006年至2007年间中国当代艺术的疯狂；再一次就是2009年中国艺术品市场的全面爆发。

　　如今的艺术品收藏投资的门槛已非当年，几万元买十几幅当代名家书画作品的黄金时代，也不复存在，所以5.5万元“买”一栋四合院也就近乎神话。但对于有一定余闲资金且未来有计划收藏、投资书画的艺术边缘人群而言，应该规避哪些交易风险，如何通过学习辨别真伪，怎样挑选专属自己的艺术作品等等，前人经验，还是值得借鉴的。

　　（作者系资深艺术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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