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仁:城市化发展需走新路 老方针与现实错位

    2012福布斯•中国城市投资与发展论坛暨2012福布斯中国大陆最佳商业城市颁奖典礼12日上午在长沙举行，参会嘉宾将围绕中国城市化、经济放缓下的挑战与机会、跨国公司在中国、创新与创业新座标等问题进行探讨。同时，今年也是《福布斯》中文版第九次推出中国大陆最佳商业城市排行榜，面对新一轮发展将带来新一轮洗牌，新的经济格局即将产生。谁将在未来竞争中崭露头角？搜狐财经为您全程直播。

以下是部分文字实录：

　　周其仁（著名经济学家、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很高兴有机会提供一些背景情况，帮助我们一起来理解长沙的经验，中国过去三十年是一个僵硬的体制，市场经济以后很多元素涌现出来，这个图是描述了一个人口流动的情况，有点象战争年代的兵力分布，但是这张图代表人口要被三大战役大得多，我们城市化是数亿，不但农村的人向城市，城市之间的人也发生了很大的流动。关键词是开始进驻，从流动落到哪里去？不能总是在路上跑，一些人生在一些地方，但是不在这个地方生活，很多人将来不老死在这个地方，这是一个重大的问题，这么一个巨大的，人类历史上空间的重新布局，他们会落到哪里去？有什么规律可寻，这个基本经验，或者说基本的趋势是什么？现在人类的发展，进入到一个很少的空间上来，而把其他空间变成生态，变成环境。

     人类在国土面积很少的一块地方，这里有一些数据，世界半数以上的生产活动占了1.5%的陆地面积，美国集中了20%的人口和40%的GDP，日本的三大都市圈大概覆盖了60、70%，在巴西看到，在埃及也有这个情况。这个里面，这种巨量的人口和经济能量在一起，因为农业文明是非常发散的，主要是光合作用，工业城市，商业，服务业不是这样，他要一个地方躁动。这些要引起我们高度的注意，这是两张图，用的是把GDP投影到上面的技术，我们看到把GDP投到日本的国土上就是三大包，最大的都市圈是东京，名古屋少一点，其他地方都是平平的，是经济平平。美国国土面积大得多，所以他的包也会多一些，但是美国经济的60、70、甚至80%也是在几个大的柱子里，这样的布局是不是里面隐含着某些规律性的东西，这值得我们注意。未来的集聚是什么样子？可能对中国的发展有很重要的作用，往哪聚，不是往农村，一定是往城市，什么是城市？农村人口到城市，什么是城市？各个地方的含义都不一样，就是空间上比较聚集的，有较多的经济力量聚集在一起，城市是由密度定义的。

     城市引出一些问题，空气不好，负荷很重，但是人为什么往这里去？谁都知道青山绿水很好，但是还是到大城市来，随着时间的移动，他往这里集聚是什么道理？城市化恢复导致收入的增长。大多数所得税高，人均GDP高，这里面什么道理，我们给他概括了几条，收入高，他发展起来就是要有需求，没有固定的需求，没有一定的人口集聚好不起来，所以小地方适合很多人做事情，所以分布要达到一个临界水平才能创造更高的水平。积聚节约城市基础设施投资，你看地铁，街道这些都要耗费巨资，只有人口集聚才可以消费得起，人口密度不高的地方，地铁他也消耗不起。知识生产，你看人才怎么生活，科学家的想法在什么情况下才可以活跃起来，如果做得非常分散，生态环境不错，所以大量的积聚有才能的人，他们互相竞争才可以推动，所有的科学研究中心都是在大都市或者离大都市非常近的小城镇，不在非常偏远的地方搞科学研究。

     现在的农业全部都是由现代发展城市在推，未来往哪里蹦的时候，一定是收入多的地方走。现在看什么是高处？就是进驻的点位上，人往高处走往往就是人往人处走，这是一个微观的基础。这张图可以看出，收入高城市化高，城市化当中大多数的比例还是会提高，那么中国的改革开放让我们的城市化迅速提升，1978年不到18%，19%，去年是51.87%，但是跟发达国家比，是美国的20年代的水平，美国的1955年的水平，所以我们还有很大的差距。现在很多研究机构推测，未来五年，十年都是好几亿的速度。我的问题是不管你算出来多少，他们到哪个城镇去？会聚到哪里去？未来城市是到哪里去？到人家的城市去？还是到你的城市来？

　这里面面临一个方针的选择，多少年来控制大城市发展，适当发展小城市，这个反映了过去对空间配制的认识，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现在实践证明这个方针跟现实有差距。这些年涨得最快的是什么地方？最近做了一个统计，还是在往超大城市走，在往中心城市走，这个离理想的方针之间有不小的距离，当然大城市有大城市的背景。我跟张市长讲了，小城镇有小城镇的背景，人不处于积极状态，不处于高度竞争的状态，这是很多小城镇的问题。另外统计上有很多问题，大城市的基础设施，投资回报高。我们可能要重新思考中国的城市，如果完全对大城市抗拒，如果大城市大家都来，就怕是我们以这个理想方针和实际的人口运动的规则，我们要高度注重一些发达国家的经历。这是我在日本拍的，为什么值得一拍，这个工地在摩天轮的楼底，因为日本的城市建设当中兴起的，里头是企业家，上海现在最高的楼，经历了两次经济危机，他要把这个城市竖起来，工作休闲，里面大量的活动在方圆大量的地方可以做到。一年据说有4000多万人去观摩，成为一个新型的城市化，不是说高一定不好，可以通过规划设计管理去改善那个功能，同时让人口的密度聚得好一些，这个潮流到底中国怎么看？

     这些问题我不敢下结论，但是我认为天下的事情总要有一些人先想想，而且和流行的想法有不太一样的想法，另外要看看效果怎么样？能够在商业文明上留下痕迹基本上是高密度的城市，这个是纽约，这张图值得一看，所有建筑师要看的，已经是现代化的都市，但是你看规划，蓝颜色将来要通过城市更新重新改造的，这些经验我不是说我们今天在这里要马上实施，但是要考虑到，是通过管理密度能力的提升来增加将来城市化的形态，因为中国的国土面积是很少的，耕地非常稀少，但是现在的发展，对资源配置会造就很大的挫败，人们的时间越来越贵，如果在这个地方住不便利，这个会造成很大的冲突。“十八大”提出要人均翻一番，里头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人口的时间成本会很高，现在我们的城市摊得很好看，但是生活在里面不是那么便利，这也是我相信在未来会引起注意的，会引起最佳商业城市，领军的城市，城市领导人的启发。我的发言就到这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