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国政府性债务审计方案出台后,各级政府及全额拨款事业单位为其他单位提供直接或间接担保的行为已在重点关注之列。但是,相较信托通道受限更小,正在抢占资产管理市场的基金子公司却仍然青睐这种违规举债行为。
此前,由财政担保的信托等融资方式已多次被监管层察觉并下文规范。今年7月审计工作预启动以来,资金紧缺的平台转而通过基金子公司等渠道举借政府性债务,财政兜底“顶风”频频出现。
例如,国泰基金[微博]旗下子公司国泰元鑫于8月9日成立的规模为4亿的“广东中外建项目专项资产管理计划”,该产品收益率高达10.5%。该计划以信托贷款的方式发放给广东中外公司,用于昆明市320国道的改造,其中风控方式之一便为昆明市官渡区财政局为此次融资出具承诺函,承诺将其财政收入作为BT项目的还款来源。
此外,应收账款类信托模式亦出现在基金子公司的资管计划中。如长安财富发行的“金湖国资应收债权投资专项资产管理计划”,该产品于今年7月初成立,计划募资1.2亿,专项资金用于购买其债权后,将用于淮河入江水道金湖段整治工程项目建设这一公益性项目。该产品融资方系当地融资平台公司,第一还款源为当地财政局,第二还款源为金湖国资。
但是,淮安金湖县目前的财力形势并不乐观。数据显示,因为土地出让金大幅下降,金湖县2012年末的可支配财力为35.54亿,较上一年大幅下降14.68亿,同比下降三分之一,而2012年主营农业开发和土地收储的金湖国资无形资产中土地使用权也呈大幅下降之势。另一方面,仅金湖国资一家平台的有息债务从2011年的4.22亿跃升至13.14亿,同比增加211.37%。
本报记者不完全统计显示,国泰元鑫、长安财富、锐懿资产、金元惠理等几家基金子公司近两个月来发行多款平台类产品,融资方大都处于江苏境内,合计融资将近20亿元。这些产品收益率大都在10%左右,高于同期成立的集合资金信托平均预期年收益率为8.85%,风控方式大都有“还款纳入人大预算”、“财政还款”的表述。
普益财富研究员范杰认为,按照我国《担保法》,国家机关不得为保证人,因此一切政府担保在法律意义上都是无效的。
目前,尚不确定此轮债务审计将对基金子公司的业务造成何种影响,但因为此前监管层尚未对基金子公司的平台业务做出规范,亦有市场人士指出,基金子公司将接力信托融资平台地方债。
值得注意的是,此前一些融资平台已经通过发行信托产品偿还银行贷款,一轮又一轮的调控是否会演变成一轮又一轮的接力尚未可知。
2011年,审计署及各地公布债务数据之后,监管层对融资平台的信贷采取“降旧控新”的政策,融资平台通过银行渠道获得资金越来越少,只能以信托、银行理财产品、BT等方式持续融资。
2012年底,财政部等四部委下发463号文叫停了“地方政府向融资平台提供担保,通过BT、信托公司、财务公司、金融租赁公司等方式举借政府性债务”的行为。
来自中国信托业协会的数据显示,今年2季度基础产业类信托增长2790亿,增幅环比减少1882亿,增速放缓。中国信托业协会专家理事周小明认为,虽然如此,但也应高度警惕政府过度融资背后的风险。
“我们现在已经基本不做平台类业务了,财政也无法出函担保,政信类业务并不好做。”一家北京地区信托公司相关人士27日对本报记者说。
但是,监管层同时放开了基金子公司、保险资管公司等主体设立资产管理计划。尚未被监管和审计方案明文点出的基金子公司呈迅猛发展之势。据耶鲁财富网提供的数据,目前基金子公司数量已达40家,自今年5月以来,基金子公司在3个月内发行地方政府平台类业务规模的产品至少达42.8亿元。
“基金子公司的资本金比信托公司的少,项目人才都是由资管其他行业流入,整个行业的业务流程和风控体系尚在建设中,迅速发展之后的风险不容忽视。”前述信托人士认为。
而目前基金子公司资本金最大的为1.25亿元,而规模最大的为400亿元左右,杠杆率过百倍,风险更大。一旦专项资产管理计划出现危机,基金子公司并没有信托足够多的自有资金缓释流动性风险,无法像信托公司一样保证刚性兑付,从而引发风险的可能性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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