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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2月20日,福建省永安市的管其乾再次做出了自己在几年前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一番无奈之举:在福州火车站广场,管其乾举着一块牌子在拍卖一份经过质证医患双方无疑义的《住院病历摘抄》和一份《出院小结》。一块白纸做成的牌子贴在一个大信封上,信封里还有两条黑色的拥绑式的裙子。信封上面牌子上写着“拍卖病历与本人穿过的裙子,请天下好人破解‘怪病’之谜”。
在福州,管其乾告诉询问他的人,拍卖可以是象征性地收费也可以是实质性地收费。如果有人愿意用这些病历做为公益性的医疗医药和法制研究,他甚至可以无偿奉送;如果有人用它来从事商业性的医学研究,当然是要收费的。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穿裙子?究竟是什么导致一个大男人在街头公开拍卖自己的病历与裙子?
A、“怪病”的发生
管其乾是一名牛皮癣患者,10年前出现头皮屑增多,后发现在臀部出现一指甲片大的白斑、脱屑,1998年起到三明市第二医院皮肤科治疗,断断续续有开来一些氨甲喋泠,均遵照医属,少量服用(每12小时1片,每服用5次,停5天)。在管其乾断断续续遵照医嘱,少量服用氨用喋呤期间,一直未曾发生过不适的感觉,长期以来,管其乾一直照常上班,从来没有住过医院。
2000年9月14日傍晚,管其乾因为感到肚子很饿,将桌上的一碗冷稀饭吃下,造成夜里发生呕吐,拉肚子。
9月15日早上,管其乾身体已十分虚弱,遂到附近的永安市建南居委会卫生所打了一针(林可霉素一支,阿托品一支)并拿了痢特灵若干片。
2个小时后,管其乾仍觉得身体不适,遂再找建南居委会卫生所,因医生不在,改找永安市石门花园附近的南郊村卫生室的梁亚政医生挂瓶。管当时主要是想叫梁医生帮忙治疗急性肠胃炎。
管其乾是银屑病的老患者,过去在路过南郊村卫生室时的闲聊中,梁亚政曾多次向管吹嘘说他在某部队医院工作期间,曾在无意间治好了永安市大湖镇的一个牛皮癣患者,该患者由于牛皮癣长到脸上,被小孩戏称为“麻疯病”,那牛皮癣患者经受不了打击,遂喝农药自杀了,被送到梁所在的部队医院去抢救,梁给那位农民用了很多“6-542”,挂瓶挂得那位农民眼冒金星,那位农民不但被梁抢回了性命,牛皮癣也治好了。管其乾知道,梁说的“眼冒金星”四个字,就是指大剂量治疗。
当管其乾躺在梁的病床上接受静滴时,管说:“梁医生,你不是说会治牛皮癣吗?你就治吧。”梁说:“今天没有那种‘6-542’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打氨甲喋呤,这药你不是有吃过?”
管说:“开始吃有用,多吃几次也就没用了。关于氨甲喋呤,三明二医院张家确医生讲过,每天只能吃2片,每12小时1片;每片2.5毫克,每服用5次就要停服一段时间,还要注意查血,防止白细胞下降。”梁说:“不会(指白细胞下降)。”管又问:“氨甲喋呤是不是激素?三明皮肤医院的院长有对我讲过,牛皮癣患者只要不用激素不会死。因为激素具有不可逆转的副作用。”
梁说:“不是激素”。管其乾这才放心了。于是梁又在未作任何肝肾和血象检查的情况下给管加挂了一瓶。此次,管在梁亚政那里共滴注了一个大瓶和一个小瓶的氨甲喋呤等,结帐时收了管52元,和过去在这家诊所看病一样,梁没有给管开处方。
9月16日早上,管其乾发现,人更没精神,于是他又找到梁亚政,要求挂 一瓶氨基酸。在挂了氨基酸时,管问梁:静脉注射氨甲喋呤治牛皮癣是一周一次,还是一天一次?梁说要连挂三天。结果挂完氨基酸,管被入挂了氨甲喋呤,此次收费75元。这次收费和挂瓶还有当地农民看到。
9月16日晚,管觉得胃肠不适,想吐又泻。
9月17日一早,管总觉得梁医生治胃肠炎不精,逐找到建南居委会卫生所,请林医生挂一点能止泻止吐的药。林医生给管使用了林可霉素1支,鱼腥草4支,小诺霉素2支。
大约9个小时后的9月17日傍晚,管其乾又找到梁亚政,找原先的约定,连挂三天氨甲喋呤。当管说起昨晚又吐泻不止时,梁说:“那就不要再挂了”。管说:“你不是讲要连挂三天吗?”讲到“连挂三天”,梁没说什么,又给管滴注了一个大瓶和一个小瓶的氨甲喋呤等,此次收费50元,是管的前妻亲手支付的。
由于是诊所,每次都是管其乾付了款,诊所没有给他收据和处方。连续三天,管其乾和此间去梁的诊所看望过管的人都没有看到南郊卫生所室的梁亚政有写过处方和病历。
9月17日夜里,管其乾又拉又泻,尿频、尿急还伴有尿痛,差不多每5分钟就要拉一次。
9月18日一早,管其乾仍然去了单位,刚好遇到货车司机吴××,吴××建议管去看医生。在永安市立医院门诊部,廖××医生建议管去查一下大小便,发现大便正常但有血尿。吴××又拉着管去三明市第二医院找皮肤科主任张家确,张主任诊断为银屑病和氨甲喋呤后应,并建议管去找内三科诊治。内三科门诊医生看了管的尿、血常规检查后建议管住院治疗。经请示单位领导同意之后,管一边回家找公费医疗门诊病历,一边顺路向梁亚政医生要处方。梁看了永安市立医院门诊部的尿检报告单后,针对氨甲喋呤的用量只随手在一张空白的处方笺上凭空写了“总量7.5mg”几个字。
9月18日下午,听力正常的管其乾住进了三明市第二医院内三科,经血检,白细胞严重下降。此后的9月20日,管的口腔、鼻翼、鼻孔、面部到处出血。据医生介绍,这是口腔粘膜受损阶段,如不采取措施提高白细胞数量,增强自身免疫力,将有大面积感染之危。医生决定给管注射赛强,连用三针,仅此一次就花去管1476元。此外,管还出现了肾功能衰竭,肌酐达到700微摩尔/升(正常1.40微摩尔/升,超过442即为尿毒症),尿红蛋白出现两个“+”号。
为此,抢救医院给管连续做了三次临时性血液透析,管说其痛苦不亚于上老虎凳。
由于尿频(每5至10分钟一次),管其乾连续几夜不能入睡;由于尿多,加上皮下粘膜破坏,潮湿的内裤与阴囊粘在一起不能分开,管只好把内裤剪掉改穿裙子。就是这样,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非议和猜测。
9月30日起,管又出现了头发明显掉落,有着一头浓密头发的管,成了中年谢顶这人,更是引来了不少非议和好奇的目光。住院期间,管还出现了性功能障碍。
事发不久,管其乾的妻子因无法忍受管当时的脱发、性功能障碍、阴囊湿诊(一度穿裙子)等系列症状,提出与管离婚,在管脱发未长、性功能障碍亦待继续治疗,但又不知能否恢复的情况下,管不得已与妻子办了离婚手续。
当时行人见管其乾口鼻出血,避开三尺;店老板见了管其乾,把他当乞丐驱赶;有的在管其乾大把脱好后,称管为“老人家”。
2000年10月20日管其乾从抢救医院——三明市第二医院出院。
《出院小结》中“住院经过”一栏上这样写道:“患者以‘尿频、尿急、尿痛、排血眼血尿1天’为主诉入院,入院前3天因牛皮癣发作在当地诊所予氨甲喋呤静滴后出现尿频、尿急、尿痛,呈间歇性发作,剧烈时每5分钟排尿一欠,并尿道烧灼感,无向其他部位放射,并排全程性肉眼血尿,伴腰部疼痛,无畏冷、发热、无夜尿增多,无全身浮肿,无头晕、头痛,遂就诊我院。”
在《出院小结》中还写道:“入院后考虑患者消化道反应明显、口腔咽部粘膜溃疡、伴有肝中毒、白细胞减少、急性肾衰、皮疹加重、脱发现象为氨甲喋呤反应,早期观察初诊可能系氨甲喋呤中毒,经四氢叶酸钙解救疗法,加上保肝、保肾、血透等治疗措施,现肝功能恢复正常,肾功能好转进入恢复期。患者因牛皮癣要求转院治疗,予自动出院。另性功能障碍亦待继续治疗。”
2000年10月22日至11月22日,管其乾转入永安市立医院治疗银屑病及性功能障碍并做体弱恢复调养。
滴注氨甲喋呤半年后,管其乾脱发重新长出,性功能恢复。
B、事后出现的病历和处方明显伪造
就在管其乾住进三明市第二医院的当天晚上,管其乾曾委托前妻吴××和护理人员吴×裕前去索要处方,并要求查看梁亚政的《简易门诊病历簿》,梁亚政拿出其《简易门诊病历簿》,经过吴×裕翻页查看,上面没有针对管其乾的记录,梁亚政当时也没有给我的前妻吴××什么处方,而是说:“没用过什么药,主要是治牛皮癣和拉肚子的药,我会去医院看他一下”。
第二天,吴×裕用轮椅推着管其乾去做B超,梁亚政声称前来探望病人,并对管其乾表示“对不起了”。当时管其乾因为多尿导致内裤潮湿,引发阴囊湿疹,穿着临时做的裙子,每隔几分钟就要拉一次小便时,正要叫人提尿壶时,梁亚政说:“我来帮你提吧”,接着梁亚政问:“你什么时候小便这么多?”管其乾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多,几年以前有过夜尿多,但也不至于这么多,一般吃一点盐开水就会好!再说白细胞减少,那天我对你说要抽血检查,你说没关系,结果白细胞严重下降,光‘赛强’就用了三针”。说到这里,梁亚政说:“我去找你们的主任一下”。
后来,管在上厕所时发现梁亚政和经治医生陈建才在嘀咕着什么,陈背对着管其乾,梁亚政面对着管,管走近他们的时候,梁一直在向陈建才使眼色,直到管走近后,梁先走开了,陈建才才停止了嘀咕。
接着管其乾到皮肤科找张家确医生会诊,这时又看到梁亚政去找张家确医生。管其乾看到梁就来气,所以骂了他:“你跑到这边来干什么?差点给你治死了还不够?”
梁亚政此时急忙回应道:“我已经给你提过尿壶了。”管其乾认为,梁的言外之意似乎是想说管得的是什么不光彩的病,可是梁还是做贼心虚,边说着就边走了。
随后管其乾就打电话给管昌庆律师,并且和管律师找了三明第二医院党委,要求更换医疗小组。要求对他的病历严加看管。
管其乾为了找梁亚政拿到处方,只好于2000年10月日向永安市消委会投诉。管说:“当梁接到消委会的电话后,便匆忙伪造了《简易门诊病历簿》上的所谓‘记录’,在这份医疗事件发生后伪造的《简易门诊病历簿》上,连我的年龄都没有——证明当时根本就没有详细的问诊,也没有开处方,没有作记录,没有医嘱,在他事后伪造的所谓‘病历’上,我前面的一位所谓的‘患者’姓林,没有性别、没有诊疗年月日,与他事后针对我的所谓‘记录’整整隔了7天;一审开庭后他交给法庭的所谓‘简易门诊病历簿’上,那位所谓的‘姓林的患者’被改成了‘张爱萍’”。
管其乾说:“从针对我的所谓‘昨夜开始腹痛便稀,现腹部难受不堪,身上的银屑病难受不堪’的‘昨夜’二字来看,他针对我所谓“记录”好象是9月15日填写的,从他的那个“乘以2天”来看,他在9月15日就知道我9月16日要去找他了;可是他在一审《答辩状》和他写给消委会的手法《就诊经过》第1页第11行至12行中又说是因为我9月16日又去找他,所以他套用了9月15日的处方{原文是“第二天(16日)他又来诊所求治,因为牛皮癣已有好转,所以我就按上述处方继续用药},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据他的一审《答辩状》和他的手书《就诊经过》声称,我在9月16日也就是第二天的主诉是‘牛皮癣已经有好转’,这样我在9月16日的主诉便不再是所谓的‘昨夜开始腹痛便稀,现腹部难受不堪,身上的银屑病难受不堪’和后来被他歪曲而成的所谓‘一周来夜尿多’。”管其乾表示,“那段时间里,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夜尿增多’的事。这一点,《出院小结》和《住院病历摘抄》可以证明。既然9月16日的主诉不同,那么,就不能‘套用’9月15日的处方了。另外,他在9月15日怎么知道我9月16日又去找他并且还要套用9月15日的处方呢?”
管其乾称“我的‘到医院检查’的事实发生在9月18日,可是在梁事后伪造的所谓‘简易门诊病例簿’上却出现了9月17日就‘到医院进一步检查’的治疗措施;在梁事后伪造的所谓‘简易门诊病历簿’上,9月15就出现了所谓‘用药”’苷。专家们懂得‘肌苷’是保护肝细胞的用药,他在3天的时间里,没有给我做过任何一次检查,怎么知道要用‘肌苷’来保护肝细胞?只有大剂量滴注氨甲喋呤后才需要‘肌苷’来保护肝细胞。三明二医院在做了必要的检查后于9月20日才用了‘肌苷’”。
管其乾在永安市南郊村卫生室治疗3天期间的第二天——2000年9月16日早上,管其乾发现,人更没精神,于是他又找到梁亚政,要求挂一瓶氨基酸。管说,他当时所以要求挂氨基酸的原因是想到1998年5月17日,自己的小弟在海上救人牺牲了,管的母亲数日粒米未进,后来挂了氨基酸,精神有所好转。管要求梁亚政挂一瓶氨基酸时,梁并未表示反对,因此,管一直认为梁在9月16日给他挂了氨基酸。可是,梁在管住院之后的2000年10月8日才复印给永安市消委会的《简易门诊病历簿》上,找不到管在9月16日要求挂的氨基酸,却在9月15日就出现了梁亚政在一审《答辩状》上称其为“能量”的三磷酸腺苷(又名:ATP)。管其乾说,三磷酸腺苷和氨基酸是两种不同的药物,如果梁亚政是在2000年9月16日就将管所提出的“挂一瓶氨基酸”改为“三磷酸腺苷”,那么,从患者有用药知情权的法规要求来说,梁亚政在2000年9月16日就应当告知患者已经改用了“三磷酸腺苷”,但是,梁亚政没有这样做,而是默不作声地加挂了一个点滴瓶的在患者看来是氨基酸的药物。如果是梁亚政将管其乾患者要求加挂的一瓶氨基酸悄悄地改为“三磷酸腺苷”,那么,发生的日期也不是2000年9月15日和16日两天,而是2000年9月16日,原因是管其乾在2000年10月6日写给永安市消委会的信上所说的“9月16日,我发现,人更没精神,于是我又找梁医生,要求挂一瓶氨基酸”;在一审的法庭上,一审被告方对管的这封信的真实性表示无疑义。管写给永安市消委会的这封信,是经双方质证无疑义的原始证据,而对于医方南郊村卫生室事后出现的《简易门诊病历簿》,患方一直强调是事后伪造的,其中双方确认的2000年9月16日早上,管其乾发现,人更没精神,于是他又找到梁亚政,要求挂一瓶氨基酸的事实,在《简易门诊病历簿》上变成了2000年9月15日和16日两天使用了“能量” 三磷酸腺苷,也证明了《简易门诊病历簿》上针对管的所谓“诊疗记录”是事后伪造的。
本案医方的手书《就诊经过》第2页倒数第2行写道:“当天我到病房看望病人,什么时候才有尿道症状,他说十天来夜间小便次数多”,管其乾说:“这就证明本案医方在我住院后曾经借口去探视,在医院问过我‘你什么时候小便这么多?’这是他问起我‘什么时候才有尿道症状’的第一时间,第一地点。如果我在9月15日有对他说过所谓的‘一周来夜尿增多’这样的话,梁又为什么要在医院问我‘什么时候才有尿道症状’?正因为梁在9月15日还不知道,才需要趁着借口去医院探望我的机会问我‘什么时候才有尿道症状’,以便他伪造病历,嫁祸于人。由此可见,他的所谓《简易门诊病历簿》上针对我的虚假病历都是在我的住院之后他借口去探视我又找了某些经治医生后编造伪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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