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关于中国金融期货市场与交易

　　2007年8月4-5日，第二届中国金融市场投资分析年会暨第二届中国注册金融分析师峰会在北京举行，搜狐财经对此次活动做了全程报道。

　　常清：

　　我的题目是发展金融衍生品市场，迎接金融革命的时代。

　　我们现在为什么金融这么热呢？大家都在做注册金融分析师，多少年前都没有，这就是时代，时势造英雄，一定要跟上时代，不跟上时代，你可能是对的，但是你很难受。所以说我们究竟进入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这个非常重要。

　　咱们这个班我最早是2006年4月来过。请我讲讲股票，股票1300、1400点，大家说到顶了。我认为是大家对股票市场的深刻变化没太注意。我到大学里去，有一个单位赞助，到学校去讲，你就讲股票。

我说你们学经济的学生，连这个都不懂，你学那玩意纯粹是干糟蹋人。我说你要是我的学生还存款，你根本不懂金融，肯定是个傻瓜。一般的中国人钱少，钱少一定要冒险。但是你要分析有没有风险，包括谁问我，说中国的股市有风险吗？我回答有调整性风险，没有方向性风险。走一步看一步。

　　在南京讲了一回，我在南京的时候感觉气氛都不对，很多国内的金融专家都说出来天要塌了，搞的政府出来打组合拳。

　　现在中国要调整两个市场，政府是好政府，天天担心风险来了，我们老百姓这么点钱投资万一亏了怎么办。所以大家要理解政府是好意。我们有些经济学家也是根据国外的情况进行研究，尤其是大家在网上经常见的，他们都研究了很多东西贡献给国内的人民，你看日本有泡沫经济破灭了怎么怎么样，这是对的。但是对这次金融革命的理解有问题。

　　我讲三个问题。

　　一、金融革命时代的到来。

　　中国从来没有的，开天辟地第一回的金融革命。为什么？我给大家讲讲。

　　1、作为我国的金融来讲，在国际化的环境下，竞争环境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怎么加剧烈变化呢？已经不是过去关门了，你是任何东西都要受到世界金融市场的影响。这点大家一定要深刻体会。比如说流动性过剩，国家发改委给了我这个课题，我研究了半天还没弄明白。因为流动性是好东西，搞金融市场一定要有流动性，过剩是指总量，所以我到现在没明白，它是钱多，跑的快。大家经常用，就觉得流动性不好，非常可怕。全世界流动性过剩，不是你能决定的。现在很多人要当唐基诃德，我们一定要国际视角看这个问题，有好多问题我们改变不了。前一段说猪肉涨价，银行贴利息。我觉得这个解决不了。我在国务院研究中心的时候，我们跟所长一起研究，我说猪肉的问题，政府解决不了，当时没有规模养猪。猪肉价格高了，一家多养一只，价格低了，不养了。你应该搞一个猪肉期货市场。远期价格不一样的话，可以调节，不至于大家同一个步骤，中国怕同一个步骤。我觉得很多问题，研究经济学觉得很有意思。就像调控房价一样，我在新疆会议上给大家讲，我说房地产升值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没办法。谢先生说，房地产市场要崩溃，房价要崩溃，大家听了，很多人回去要卖房子。我说不对，市场不改变之前我从来不说改变。

　　实际上历史的潮流是不可阻挡的。大家一定要认识历史的潮流，认识不到，你做都是错的。但是现在很难认识，老想改变世界的人，很难认识这个潮流。为什么涨价，最高限价，搞搞它，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国际市场和国内融为一体，没办法，你改变不了。所以说我觉得这就是引致金融革命的一个原因。

　　金融企业竞争力的凤凰涅盘，我非常担心中国的企业，我认为在政府讲风险，控制风险的力度太大。不让它试，我认为不让它学，永远学不会。我过去是搞理论的，我是80年代参与中国综合体制改革设计的。我搞了十几年的企业，我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现在我们的金融企业，人家这些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兵器，有各种各样的组合，咱们什么也不会，政府起什么作用呢？把中国人像擂台赛一样，把中国人捆起来，你知道用脚，去比赛，我不相信你能竞争过人家。这时候就是引起中国金融剧变的一个内在因素，都是逼的。未来的金融企业慢慢的股份化市场化以后，一定要自己练就十八般兵艺。

　　金融企业的市场环境巨变。我有一个研究生写论文说，银行管理风险，光管理自己还不够，你的贷款对象风险会导致你的风险。中国的企业借完钱，亏了就跑了，不见了，钱就收不回来了，这个风险就是银行的呆坏帐。是不是企业一开始就想骗呢？不是，是因为亏了没办法。至于说精心编制套国家钱是很少数的。人之初，性本善。现在中国企业面临激烈的市场风险，所有的生产要素价格都变动了，什么时候没风险，计划经济的时候没有风险，不变动，我贷款给你，我肯定能收回来。现在不行了。在这种情况下，金融企业的市场环境发生巨大变化。

　　金融结构巨变，这些是好事。这些变化大家一定认为是往好的方向变。金融结构什么变化呢？大家争论，我们的居民储蓄少了。很多专家就写文章好象天塌下来了。我们金融改革主要是让银行风险慢慢发生变化，我们几十年梦寐以求好事情来了以后，所有的人都发傻。外汇大家都是知道，过去是出口创汇，现在天天叫着外汇多。这就是说是小户人家没见过钱。当家的人就会买醋，打酱油的钱，多了的钱不知道。我们政府说要对学者进行教育，像黄教授这样的学者应该对政府进行教育，他们不懂。

　　我们看一下国际上的变化，大家知道就行了，国际上金融期货的发展。

　　2、金融革命深刻的经济根源。

　　我们现在一定要认识，在座的很幸运，我比你们年龄都大了，我们赶上一个非常好的时代。像我都沾边了，我当教授一年拿两三万，一投资能挣几千万，当然我会很好的投资。所以我研究股市非常认真，天天在研究。

　　重大的变化就是世界经济格局发生着深刻的变化，近百年来没有的变化，就是世界在变，变什么了？就是一些发展中国家突然崛起了。从本世纪开始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一个内在动力。过去大家知道由发达国家引导世界经济增长，现在不是了，现在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并重，尤其是中国这样的国家，还有俄罗斯、印度。中国的加工制造业，很多人很悲观，我一点不悲观，中国这个民族只要不捆住手脚，永远会发展下去，但是中国人自己会捆自己的手脚。

　　世界格局的变化，大家一定要研究，大家看到世界金融市场上中国因素非常重要。我们一定要看外国的机构怎么评价中国因素，中国的经济学家光有百分比的概念，没有总量的概念。我记得有一次讨论会上，国家发改委一个人说中国用这么多钢铁，这么多原油，大家很吃惊，这个数字是天文数字。大家知道2004年发改委很多人预测，2006年开始中国的钢铁严重过剩，到现在也没过剩。所以大家要研究，中国经济体发展起来以后，能量非常大。现在是中国国际化开始了，我们好多民营企业，非常小的民营企业现在变成世界顶级的企业了。我有好多的朋友在做起来，他们有时候请我去侃大山，开思路。我去到那儿看看人家，我去新疆的时候，一个小变压器厂成为全世界变压器行业最顶，因为成本低。大家想象不到，我们中国人创造力大的好。我觉得中国最伟大的人是邓小平，改革开放的思路非常伟大。

　　国际化潮流在冲击世界经济每一个角落。前不久在粮食局开一个座谈会，我说你这个粮食局长升格了，你把地图打开以后，看看南美，看看非洲，我们中国人一定会把粮食种到全世界去，因为中国土地不够种，我说你管的范围就大了。所以不能搞粮食规划。

　　这个伙计跟吴仪握手，要搞开放的，金融是不能随便开放的，开放了以后大家竞争。

　　这样外国投行说的，它这些视角大家都要重视的。全世界能源原材料价格，从2003年开始到现在绝对下不来，中国的能量我们自己不知道。

　　二、我国上市金融期货的深刻含义。

　　我们考虑问题一定要考虑时代，在这个时代我们应该怎么做，没有大的思维，你看具体问题一定是有出入的。

　　我讲讲上市金融期货，给政府宣传宣传，我们政府领导人决策是英明的。

　　世界价格体系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大家都知道，两次世界大战之后形成的价格体系，包括定价体系这么多年没有变化。但是2001年以后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这就是中国的崛起。

　　米勒讲金融期货的发明是过去20年中最伟大的金融革新，这都是总结美国的历史经验说出来的。

　　这是美国财长萨默斯讲的，也是讲美国的。

　　现在金融商品定价权，股指期货什么时候出来？今年会出来，为什么？老不出来以后，大家觉得未来基础价格在哪儿形成。新加坡说我们就是一个边缘市场，我们不参与定价。大家都说新加坡肯定做不出来，现在慢慢发展起来了。慢慢人家CME新华富也开始了。这些东西在商品价格体系，中国在世界上作为最大的买家，但是没有任何发言权，就是中国主导不了。谈判的时候，说中国太分散了，企业太小了。铁矿石75、19，现在又要涨，我们谈不过人家。石油，产业集中度可以吧，三大石油公司，但是不顶用，就是官僚机构，官僚机构在市场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现在在金融上我们不能再丧失定价权了，因此中国领导人看到了这一点，我们资产的价格，应该是由中国的市场来定。我们人民币的价格应该由中国的市场来定，这个我认为领导心里很明白了。因为大家相信群众，相信领导。

　　三、金融企业正确使用金融衍生品。

　　黄教授讲的非常好，思维性的东西就是既不做傻子也不做疯子。刚开始创立金融衍生品市场非常困难，有色的老总非常聪明，他说期货保值，必要做点投机，这都很正常，什么都不做肯定是傻子。外界变化了，你认为你没变化，都亏没了，你不做保值，不做管理风险肯定是傻子。你在那儿胡做，肯定是疯子。我觉得他说的非常形象。但是这个傻子好多是体制造成的。不信你看看，只要一出了问题，找责任的时候，大家哗就散开了，很多国有企业不负责。私营企业就不一样，他有钱。国有企业只能赢不能输，赢的时候都争功，输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所以这是体制问题。

　　近些年，我有一个深刻的体会，看不清大势，做什么都不行。从我们同玉道同志搞研究的时候，每次做演讲观点我讲的非常清楚，无论对和错。什么叫战略思维呢？中国的资产价格，中国的价格体系正在发生着深刻的、巨大的变化。这个变动是给大家能够带来财富的。你看准的人，敢干的人就有钱挣。所以说一定要看准大势，大势看不准就是管理风险。有两种人，一种人我搞不清白，只要有工具我就用，还有一种人我做投机，一定要看准机会。做衍生品没有战略思维，方案再好，你也不成功。

　　新加坡航油事件肯定错了，为什么？它对这次经济变革深刻性认识不到，原油到40美金的时候，所有人认为这个到顶了。我也认为可能到底了，我有什么好处呢，就是市场不告诉我，我不认可。市场一定要尊重，你不能改变市场。

　　国储铜事件，我是参与的，他们请我去的。我们作为加工工业大国要不要评议物价，我说肯定要。我说你有多少铜？他说你需要多少铜？我说世界铜小组讲了缺口20万，你要有4、5倍20万吨铜放出来，可能价格就下来了。他说那要多。我说那咱们可以主导市场了。你每个月拍卖10万多铜。国储局就真做了个方案。但是有很多秘密没有放出来。结果后来拍卖，我发现不对，一周拍卖两万吨，价格越来越高，我打电话找不到人，我还是首席专家呢。所以回过头来一看，战略思维是错的。当商品到历史高位的时候，我本人也觉得不能做多了。我好多朋友做到三万多块钱铜，我说撤了吧，到历史高位了。一突破历史高位，人家问我，我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谁说能预测这个点，那是学术观点，不能当真。人家问我，大盘到哪儿，我说六千点之前是保险的，没问题。实际上我心里是不是这么想，我肯定看的更高，但是我就说一个比较安全的界限。我说的那时候是三千点，人家说你说的太悬乎了，我说没有方向性风险。如果不对，说明你技术不行。

　　全面风险的内涵和外延，这个前面两位嘉宾都讲了，我不讲了，尤其黄博士，是我们期货交易所专门负责的总监，后来在银监会指导整个银行系统，也有很多体会，谈的非常好。

　　我就是给大家开一个思路，大家做金融衍生品的时候，一定要有一种宏观的思维。假如宏观的思维不对，你的观点不对，思路不对，你怎么做也不是个优秀的金融分析师。假如一个金融分析师光有微观分析，没有宏观视野，你永远越分析越糊涂，这是我的体会。

　　我做了十年分析师，我分析完了自己拿钱去做的，错了要负责任的。我发现用别人的钱投资是最好的，因为自己没压力，自己的投资有压力，分析起来非常认真。

　　我认识大家一定要认清我们这个时代是什么样的时代，我们处于什么样的状况，大势是什么，这些是最重要的。

　　我就分析到这儿，看看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想我提问。

　　主持人：

　　谢谢常清教授用非常平易近人的语言给大家讲了很多实际操作上面的事情，他搞过政策研究，也曾经长期进行市场上的实践，经验很丰富。

　　大家有问题不要客气，可以举手问他。

　　提问：

　　我来自中国银行河北分行，我想问一下，股指期货推出来以后，作为中小投资者如何应对，您能不能把您的打算，如何操作的建议和大家一起分享，谢谢常教授。

　　常清：

　　这个不隐讳，因为我也是一个中小投资者。

　　我先说说我个人的看法，我一个同班同学开了一个博客，韩志国，他是股票专家。我们经常讨论，股票有几个指标一旦有了问题就不做了。什么指标呢？

　　第一个，中国经济增长出现了放慢的镜头，大家最近发现是加快，政府又开始说经济过热了。政府说经济过热，你们就认识到什么，中国经济在加快，我到各个地方去做咨询。我给市政府讲了一个例子，我们的宏观调控部门这些人技术水平非常高，哪个零件坏了下去就能修。我们现在的宏观调控者就像司机突然从大解放换了600，不太适应，老踩刹车。因为他不知道600的构造，一旦熟悉政府会做得更好，大家一定要相信领导。大家看中国经济增长是不是放缓，这个很重要。

　　第二个，人民币升值，大家知道流动性过剩来自于哪儿，不是周小川，他是儿皇帝，说了不算，发货币他定不了。基础货币能不发吗？人民币升值快到尽头的时候，这个流动性过剩的问题就解决了。大家注意一些数字变动，大家都是分析师，要从微妙之处见到大的问题。

　　第三，世界股市出现了大阶段的回调，不是小阶段。就是周围的股市开始走熊市了，它会对中国有影响，因为中国现在国际化了。

　　原来定的是三条，这是我们一些朋友内定的。一旦三条任何一条出现的问题，我们这些人都会离开市场，你也是中小投资者，离开市场。

　　我最近又加了一条，有两个因素要高度重视。一个因素，要重视政府的政策。大家都知道，面对国内的资本市场，政府的政策还是强有力的，老刹车老刹车刹不住，有时候可能一脚刹的很厉害。所以大家要注意舆论。上一回征印花税出来，很多组合拳不管用了，一个印花税出来，就可以了。大家要知道量的积累，量积累到一定程度是很可怕的。第二个因素是注意企业盈利的问题，刚才黄教授讲了一点，我今天有机会，他讲的非常好，就是大非要上市的时候，我们比较可怕是什么呢？很多企业上市之前盈利做的非常好，上市以后就是回归自然，就是盈利减少。我们好多企业没有很好的道德观念，他认为我数字调节调节，就可以。实际这是不道德的事情。

　　这两点要注意，我观点上看的很远，很高，但是操作上很谨慎。他能不能涨，能涨，但是我不参与了，我就像很多评论家也出来说说话。股指期货出来，你参与不了，你不用参与，你本来就是个投机者，你就希望投机获利，但是你要注意股指期货远期价格，如果大家发现股指期货近期高，远期低，大家要小心，你要注意股指期货远期价格过渡，这是一个信号，你要从中读到什么。所以作为中小投资者，你找最好的企业，你放进去以后，再也不管了也行。但是好多人做不到，老想动。我给大家讲，我做的股票，80%从来没动过，中信证券6块钱买的，到现在我也没卖。我好多股票买完了以后没动过，你要耐得住。

　　我就这么回答，跟大家交流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