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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劳动收入占国民收入比例下降时,正确的做法是帮助工人,而不是惩罚公司。从政策制定上看,需要更多考虑增进低工资和低技能的群体,也需要激发资本所得。
俗话说童言无忌,可是当儿童说出了“杀光中国人”的言论后,大人震惊了。这是美国主持人Jimmy Kimmel的晚间脱口秀节目,节目一个环节是“儿童圆桌会议”,4个小朋友围坐圆桌谈论世界大事,看上去煞有介事的样子总是让人忍俊不禁。这期的话题谈到美国如何偿还所欠中国的高额债务问题,于是一个6岁的小朋友就给出了“绕到地球另一边,杀光中国人”的答案,而Kimmel对此回答并没有做出反驳,当然跟小孩子不能较真,但是在电视播出选用这个回答时也没有述评,这就是立场问题了。华裔群体于是愤怒了。
而在新出版的经济学人杂志上,则用两篇文章讨论了全世界范围的劳动收入在国民收入中占比下降的故事。对故事的描述无甚出奇,一方面是大幅提高生产效率的机器自动化,另一方面则是以中国为代表的低劳动力成本国家进入国际劳动力市场供应,参与国际生产,于是中国就有了“世界工厂”的名声,而诸多发达国家则面临着失业的风险,“不好好学习,工作就被中国人抢走”的说法也见诸报端。
于是这就让人联想到了早年间,因为工业革命提升生产效率造成工人失业,工人掀起卢德运动选择砸机器泄愤,如今却更多地埋怨中国人抢走了自己的工作。
但正如文章所说,劳动收入占比下降是全世界范围内都发生的事情。如果工作被中国人抢走,那么按理说中国的劳动收入占比会上升。但答案是否定的。根据《新京报》报道,这一比例从1983年的56.5%,降至2005年的36.7%,22年间劳动报酬占比下降近20个百分点。而据《人民日报》报道,从1993到2007年,劳动收入由GDP的49.49%降至39.74%。这就涉及到技术、制度变革带来的劳动生产率上升与劳动收入所得上升的速度比拼问题了。而谈论劳动收入占比过低早已是媒体报道的热点,于是人们看到这两年在最低工资额的提高,以及富士康等大规模制造公司提高员工工资的一系列报道。
放到国际上,如果从政治角度分析劳动收入占比降低,立场偏左的人会说这是养肥的企业和软弱的工会的过错,而立场偏右的人会认为这基本不是个事,非要硬说的话那也是大政府和高赋税带来的。
在日常生活中谈论劳动收入占比降低,那是一个幸福感缺失的故事。这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心态,是吃到肉还骂娘的权力,是对劳动创造财富的质疑,这也是要提高居民财产性收入的大背景。可是财产性收入面临的是股市不振,独火房市,全民炒房,而政府却不敢不愿不想去对房地产市场进行有效调控,美其名曰相信市场的力量,可是土地供应端却又不说市场行为了。
经济学人给出的答案是,当劳动收入占国民收入比例下降时,正确的做法是帮助工人,而不是惩罚公司。惩罚了公司,会影响就业,进而恶化劳动收入所得,解决问题从政策制定上看,需要更多考虑增进低工资和低技能的群体,也需要激发资本所得。
而对中国来说,现在要做的不是把钱从老百姓口袋里激发进市场,而是让企业的过往储蓄都有出路,愿意出来而不是锁在自家账上搞理财。这需要更多的生产要素向市场投放,也需要更多的制度变革。
据说即将到来的三中全会改革力度空前,这无疑是祖国上下最关注的话题了。和小孩子较真的故事就此告一段落,全部精力回到改革上来。
(作者系资深财经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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