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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徐会玲 北京报道
尽管处在了郎咸平的“炮轰”范围,又受到了“资金链随时面临断裂”的质疑,TCL集团最近又有了一个大新闻:聘请长江商学院的院长项兵为其独立董事,而郎咸平恰恰是该学院的教授,而郎、项二人也同在香港中文大学任职。此前郎咸平曾向媒体表示:“我自己绝对不会做任何上市公司的独董,也不会做上市公司的顾问。为了学术研究的独立性,我这辈子不会做上市公司的独董。”
项兵在比较企业制度、公司法人治理结构、国营企业转制和管理等方面都有广泛研究和独立见解,他同时担任多家香港及内地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和多家知名企业的管理顾问。9月4日,记者专访了项兵。
访谈
“我比较认同TCL的战略和管理层的素质”
经济观察报:您处于何种原因接受TCL的邀请,担任独立董事?
项兵:这已经是谈了快一年的事情了。去年李东生就邀请我,而我个人对TCL的管理、国际化战略等各方面也都很认同,就答应了下来。
经济观察报:您觉得作为一个独立董事,应该承担什么责任?
项兵:我个人的理解是,首先,作为董事,必须以自己的专业知识、经验为企业提供帮助,帮助企业把“蛋糕”做大;其次,作为独立董事,必须保证蛋糕分配时的公平。独立董事在不同的社会和企业制度下其作用也不尽相同。独立董事制度起源于英国,1995年,该制度被引入香港,在香港担任独立董事,就有责任要承担保护中小股东利益、防止大股东侵吞中小股东权益的现象。
让我们看看中国大陆目前的现状,整体上市的公司较少,股权较为集中,为国家较大比例持有。所以,每当一有大的政策变动,就会发生大股东利益受损的现象。所以,在中国,仅仅只提保护中小股东利益是完全不够的,也要保护大股东利益。
经济观察报:人们普遍认为经济学家担任独立董事,就容易为企业说话,您怎样看待这种观点?
项兵:我认为在中国担任独立董事,就应该用自己的学识和经验帮助中国的企业更为成功,为帮助中国企业增加全球竞争力贡献智慧。这是中国独立董事应担负的社会责任。大家知道,经济全球化带来了日趋激烈的国际竞争,留给中国企业自我发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作为研究管理的学者,如有机会、有能力,应该去帮助像TCL、联想和海尔这样的中国企业,帮助它们取得更大的成功。
经济观察报:前两天有些关于TCL资金链出现漏洞的一些传言,您作为独董,万一将来企业出了问题,您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项兵:对于TCL资金链的传闻及真实状态,我目前还不甚清楚,这个问题我没有做相关了解和研究,目前我还没有发言权。
经济观察报:您答应做TCL的独董,是否对TCL的财务状况持乐观的态度?
项兵:我比较认同TCL的战略,认同管理层的素质和能力。
“以股权或认股权(股票期仅)为代表的激励方式,对实现企业的长治久安可能会起到更大作用 ”
经济观察报:郎咸平教授对TCL“管理层侵吞国有资产”提出了一些质疑,对此您怎么看?
项兵:我想强调的是,如何帮助中国企业在如此激烈的国际竞争中,在全球资源最后一拨瓜分中,如何占据更有利位置,可能更应该值得我们关注。中国传统文化中,本来就有一种“仇富”心态,相互指责、拆台,我们必须有所超越,帮助企业如何实现资源有效配置,成功面对由越来越激烈的国际竞争所带来的严峻挑战。比如说,目前国企拥有了大量的垄断资源(如金融资源等)和一些大的系统集成能力,而民营企业虽体制优越,却缺少国企在资源和系统集成能力上的优势。
所以,我一直呼吁,大的国企和大的民企有必要实行一定程度和形式上的联合,先实现中国资源从内部资源配置上的有效重组,再去参加和实现全球资源的进一步占有和整合。
经济观察报:也就是说你支持TCL的这种说法,即“我做得好了是归我的,以净资产回报率10%作为基点,我保证10%给国家,超过的就给我的,我可以把它转化成股权”?
项兵:我想说的是,激励是非常重要的,但如何激励、怎样激励,具体问题要具体对待。如何解决企业核心决策层与大股东之间“同床异梦”的问题,使他们真正关心企业的三五年乃至更长时间的持续发展,高层持股的激励形式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工资、奖金和利润分成可能只能解决今年、明年的激励问题,不能解决企业的长治久安。
经济观察报:您的意思是激励就要给管理层股权,让企业成为自己的就会关心它?
项兵: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谈一下公司治理的问题。如何解决企业核心决策层真正关心企业,无外乎两个措施:一是监管,二是激励。但是前者不可能解决大的问题,因为监管者对企业的了解永远比不上企业内部人员;而激励,可以采取多种多样的形式,也没有固定的模式,但是我认为在中国目前的形势下,以股权或认股权(股票期权)为代表的激励方式,对企业避免短期行为、实现长治久安可能会起到更大、更有效的作用。
经济观察报:对于企业的MBO,您认为应该遵循什么样的原则和标准,企业出售的时候该如何定价?
项兵:这个虽然有“现金流”折算等理论作为根据,但是在具体运用上也比较难于精确测算。所以现在企业定价大都采取市场定价,即买方和买方认为能达成成交的价格。
经济观察报:您作为一个学者,怎样看待各路学者对“郎顾风波”的争论?
项兵:学者之间的学术之争是非常正常的,这也是学术进步的原因所在。我在国外六年读博士期间最大收获之一就是,学会“Agree to disagree”,即学会如何意见不一致,学术观点的不同不会影响学者之间的私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