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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美大星巴克咖啡有限公司在天津市和平区开设的分店,2004年2月收到了和平区卫生局公共卫生监督所25610元的卫生监测收费单,如此高额的收费把公司“吓了一跳”。公司当即就通过各种“关系”,与和平区卫生防病站“协商”,最后以缴纳7000元“摆平”了此事。
25610元的收费能一下子减去18610元,若不是新闻白纸黑字写得确凿,简直让人以为是天方夜谭。不幸的是,这并非天方夜谭,而是一个活标本--出现在天津和平区卫生行政监督工作中的这个怪现象,反映的是一种体制病:行政监督和中介服务“一个躯体两张皮”,导致权力借中介服务之手变相寻租,中介服务之“狐”借官场的“虎”威获得垄断性“服务”及收益的特权,简言之:左手行政抓权,右手市场掳钱。
和平区公共卫生监督所是一个政府机构,行使的是卫生监管的行政权力,而这个政府机构,又“孵化”出了一个单位叫作卫生防病站。因为有了这“一分为二”,多少从市场上掳钱的事情就做得心应手,心想钱来了。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许可法》等有关规定,卫生监督所负责宏观监管,发放卫生许可证时是不能收取任何费用的。但是卫生防病站就不同了,它为社会提供市场中介服务,因此收费就可以理直气壮了。也许有人会说,你收费离谱我不要你的中介服务还不行吗?回答是否定的,其间奥秘就在于公共卫生监督所和卫生防病站其实是“一分为二”却又“合二为一”的。尽管所长不能收费但是却有行政权力,尽管站长没有行政权力却能收费,而收费的站长就是由不能收费的所长兼任的。以收费“养”监管,监管“为收费服务”,这就形成了一个“收费为了监管,监管为了收费”的怪圈,而有了这样“互补”的双重身份,那收费还能收不到?费用还能不离谱?
前几年,社会上曾有又做买卖又做官的“红顶商人”,集公私权力于一身,在市场上专做一本万利甚至无本万利的生意。如今“红顶商人”已被逐出市场,但是似天津和平区那个“一分为二”和“合二为一”,不又是一个“红顶商人”吗?不同之处只在于,今天这个“红顶商人”不是个人,而是一级政府部门,搞的是公共权力部门化的权力寻租。政府部门应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什么是越位,什么是错位,这些年天天在讲,早已耳熟能详。然而讲来讲去,平常时节点头称是,一碰到实际利益便马上阳奉阴违,这就足以证明,在利益驱动之下,寄希望于自我规范、自我约束或者说自我剥夺,乃是缘木求鱼。体制的问题没解决,缺了改革的的外力推进,即使时代不同了,也仍然会有怪胎冒出来。
( 责任编辑:沈亚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