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危：八项指标衡量经济又好又快发展

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思危

　　中国金融网和搜狐财经、CCTV广告部联合主办的 “2007中国金融形势分析、预测与展望专家年会暨第三届中国金融专家年会”于2007年3月31日在北京隆重举行，这是一年一度中国金融界的大型盛会。年会将从中国金融开放、货币政策走向、银行业改革、保险业走向、证券业走向、城市商业银行走向、农村合作金融发展走向和外资金融进入等方面进行形势预测、分析与展望。 以下是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思危的精彩演讲：

　　成思危：同志们，早上好！今天是嘉宾云集，所以，我讲话尽量的简洁一点。

首先说明我今天参加的会是以学者的身份，既然是学者的身份，我的讲话不代表政府，政府有政府的部门。

　　另外，我也不代表人大，因为人大是集体决策。我们任何人只有一票。所以，只能从学者的角度谈一谈有关我们国家金融发展的问题。

　　既然是学者，首先一条就是要实事求是，就是要多说实话、真话，少说空话、套话，不说大话、假话，从我们为国家、为人民负责的态度讲话。

　　今天讲的第一，金融作为现代经济的核心，在推动我国的经济发展方面起着重要的作用。金融如何进一步能够和经济同步发展，促进经济又好又快的发展，这我想是值得我们金融界思考的问题。

　　大家都知道，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和国家在继承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三个代表”的基础上，吸收人类文明的先进成果，提出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的科学发展观。在去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把又快又好发展改成又好又快发展，尽管是一字之差，成为我们经济工作的一个很重要的指导方针。怎么衡量好？这是我们做学者应该思考的。

　　最近，我在国家的行政学院作了一次报告，讲科学发展观又好又快发展，我提出了八项指标衡量经济发展的好的八项指标。第一项就是国家财富，人民的财富同步增长。大家知道，财富是人民群众创造的，人民群众创造的财富，从分配上来看，一方面国家通过税收的手段集中起来，吸收为国家的财富，用于保障国家安全，扶持弱势群体，发展社会事业。另一部分转化成为人民群众私人或者是集体共有的财产。我们要想按照以人为本的观点，国家财富要跟人民的财富共同负担。这是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来的重要的方面。最近人大通过《物权法》，《物权法》的基本精神有两条，一条是坚持国家的基本经济制度，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另外一条就是对国家的、集体的、私人的财产进行保障。我们必须树立这样的观点，就是国富民强和民富国强是相辅相成的。我们也经常说，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反过来说，如果小河没有水，大河必然干。所以，经济发展好，首先第一条，做到国家的财富和人民的财富统一起来。从去年来看，国家经济增长10.7%，城镇居民收入增长10.4%，农村居民收入增长7.4%，应该说是比较重视的。

　　第二，按照以人为本的精神，就是要减少贫富差距。中国的贫富差距形成有历史的原因，因为有二元经济结构，本来城市和农村发展的相差比较远，城市居民收入是农村的3倍以上，城市居民的购买力是农村居民购买的4倍，城市居民享受的社会保障、教育、文化、社会服务都比农村好得多。所以，这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但是，今天我们必须重视，要缩小贫富差距，包括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的差距，城市和乡村的差距，城市高收入群体和低收入群体的差距。

　　衡量差距，一般是基尼系数。我们国家的基尼系数根据学者的研究，大概是0.4左右，这是比较高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在二次分配和三次分配上下工夫。也就是说通过政府税收的分配来服务弱势群体。另外，通过慈善企业来服务弱势群体。

　　第三，去年我们国家的就业压力很大。每年新增就业人员大概是900万，每年要从农村转移的是900万，另外有600万下岗职工。去年在新增就业岗位方面，总理报告也说了，第一次突破了1000万，是1100万，但是，就业的问题始终是重要的问题，就业是民生之本，所以现在全国人大正在审议《就业促进法》，而且已经全文公布，征求意见。

　　第四，物价。物价也是牵扯到千千万万的家庭的事情，从统计数据来看，我们的物价增长并不算高。但是，从大家的感觉来看，可能觉得高。今天不能细说，一个是我们的物价指数本身是加权的指数，这个指数里有一些像房子等等指数。另外就是要仔细分析物价增长，我们可以看到，去年有一个问题值得我们注意，去年的原材料增长6%，但是，商品的出厂价增长3%，商品的零售价增长了1.5%。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原材料的增长在生产过程，流通环节消化了一部分。所以，物价看来没有涨那么高。但是，如果今年还是这样的情况，因为工业和商业、企业消化能力总是有限的，有可能今年的物价就会由于原材料商品增长6%，所以，今年的物价有可能要注意。所以，我认为以人为本，应该做到这几方面。

　　我们要想全面发展，就要注意到社会、经济、文化、教育、政治等等方面。从温总理在人大的报告来看，去年在社会事业、文化教育方面的增长都是历史最高的，超过20%，这说明贯彻中央的精神很重要。再一个就是要想协调发展，协调发展原来中央讲了五个统筹，在经济工作会议上讲了“三个协调”，这也非常重要。第一个是我们在投资和消费方面，要保持一个适当的提高，要提高投资效益。现在根据我的研究，从投资的效益，我们从两方面来衡量，一方面是弹性系数，就是投资增长1%，拉动GDP增长多少，这在国际上一般都在0.5%左右，而我们现在是0.3%几，这说明我们投资效益还要进一步提高。另一方面就是当年的转化率，就是当年投入1块钱，当年有多少转化为GDP，当然当年投一块钱不可能完全转化，但是转化的快慢也说明你投资效益发挥的快慢。在历史上来看，我们最高的时候是0.5，近年来只有0.2几或者是0.1，就是当年投资1块钱2毛钱转化为GDP，从这一点来看我们要继续努力。

　　从投资和消费来看，以前一般投资占GDP33%左右，是三分之一左右，而近年来增长比较快。去年和前年超过了50%，这个问题也是值得我们重视的。由于投资的增长，投资的过热，压缩了消费，同样也就使得我们想启动内需来解决经济上遇到的困难。所以，我想这些也是我们要注意的。

　　协调发展的再一个指标就是所谓国际收支平衡。从国际收支平衡来看，这也是我们当前面临的一个很大的问题。近年来，我们每年外汇储备增长2000亿，近几年是这样的情况。外汇储备增长主要的原因是外贸增长，外贸顺差。去年外贸达到了1.76万亿美元，外贸的顺差从2004年的320亿到2005年将近1000亿，到去年1600亿。外汇储备少了当然不好，外汇储备太多了也会造成问题，因为外汇储备实际是银行的负债。什么意思？就是收进1块钱美元要拿出7块多人民币，收进1万亿美元要出7万亿美元，是银行的换的外汇储备，不是简单的拿去搞社保或者是扶贫，那是不行的。因为这是银行的负债，说白了是老百姓的钱。

　　外汇储备过大的增长也造成了货币政策灵活性减少，现在用时髦的词叫“过剩”。有两个问题，一个是一万亿的外汇换出七八万亿的人民币，这是一个。另外一个银行的储蓄率也很高，居民存款大概超过了16万亿人民币，而这些钱放在那，当然，中国居民的储蓄高有各种原因，第一是出于自我保障的原因，再一个就是中国人的习惯，把今天的钱存着将来用，不像美国人把将来的钱借到将来用，所以，储蓄率比较高。储蓄率比较高，也会造成这样的问题。所以，在国际收支平衡上，我认为中央是很重视的，也下大力量解决，我们也做研究。现在看来，一个是要严格控制外汇的流动，当然，外贸顺差没有办法，但是外汇的流动除了顺差以外还有各种原因，主要是人民币升值，人民币升值的期望比人民币升值本身更危险。因为如果升了3%，大家看到了，但是，对人民币升值的期望，大量的外汇的钱会进来，这样会造成外汇储备大量增加，所以，我们第一个要控制好资金的流动，要严进。

　　第二，增加向国外采购的量，缩小贸易顺差。

　　第三，放宽企业、个人外汇的兑换，这是宽出、严进。

　　最后，要利用过多的外汇储备对外外汇储备究竟多少好？这也是有各种不懂的看法，我做了一个研究是这样的。战略性储备大概是4500亿，战术性储备大概是2000亿。所谓战略性储备指援外需要用的外汇，外投公司需要汇出去需要花的外汇，我们自己遇到投书的情况要有三个月的进口量的外汇储备，这是属于战略性的，必须要保障的，大概是4500亿。战术性的，包括企业投资、个人出国等等，按道理说，在外贸有顺差的情况，战术性的储备不一定很高，但是，人民币现在还不能完全可兑换，所以，还需要保持战术性的储备，加起来是6500亿。最后他们也是算的差不多，大概是6000-8000亿。现在我们另外的一万多亿，有没有一些其他的办法，国家宣布要解决这方面的问题，组建这方面的公司。所以，要解决国际收支平衡，这也是我们金融界很重要的任务。

　　最后，保护环境，可持续发展。可持续发展最重要的就是要注意节约能源，保护环境，要处理好人和自然的和谐发展。

　　大家知道，在原始社会人们是敬畏自然，所以，有崇拜太阳、崇拜月亮等等，在农业社会，人们是顺应自然，只能靠自然吃饭。在工业社会，由于科学技术的进步，人们试图去征服自然，但是事实证明，这种看法是片面的。其实恩格斯早在1886年就提出来，“我们不应该过份陶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对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我们”。一直到1950年代，卡尔斯写的《寂静的春天》，指出农药对生态破坏的严重性，到80年代把可持续发展提到重要的位置。所以，我们说节约资源，保护环境，这应该是衡量经济发展好的重要指标。但是，从去年的实际情况来看，我们也讲了，政府的工作报告中也提出我们GDP的指标8%完成了10.7%，但是节能和环保的指标没有完成，这应该引起我们高度的重视。所以，希望金融界的朋友们能够关注我上面说的八个指标，去努力通过我们的工作进一步促进国家经济又好又快的发展。这方面金融界大有可为。所以，这是我希望的第一点。

　　第二，我们也应该看到我们当前面临的挑战是严峻的。家宝总理在记者招待会上提到中国经济发展的问题，提到GDP的发展还存在不稳定、不均衡、不协调、不持续，这是非常客观的，也是值得我们重视的，因为我们经济发展的思路应该说是快的，但是，我们经济发展的质量还需要进一步提高。这方面也需要金融界的同志们通过我们的研究，通过我们的实践来帮助国家解决这些问题。我认为金融界的专家、学者在研究金融问题的时候，首先要有一种对国家的责任感，就是为解决国家当前发展中的一些热点、难点问题献计献策，这个我不细说了。

　　第三，要有全球化的视野。现在的金融问题不是单纯的研究自己国内的问题能够解决的。随着世界经济的全球化，金融的全球化，世界也在发展，我曾经讲过金融全球化有几个特征，其中一个特征就是货币的虚拟化，货币一定程度的虚拟化。什么意思，自从货币脱离了金本位和金汇本位之后，我们知道从1820年从英国开始到20年代上海，各国的货币发展是以黄金做保障，但是，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美国经济萧条，经济保持不稳定，所以，1944年出了一个协议，改为金汇兑本位，就是美国保证35美元换一个盎司黄金，所以，储备美元等于储备黄金。由于马歇尔计划，等于说确立了美元的世界霸主的地位。但是，1970年的两次金融危机，美国也守不住了，所以1997年尼克松宣布美元货币和黄金撤出，这个时候货币变成了一种一定程度上被虚拟化，没有一个客观的标准存在，只能用它的购买力来衡量。

　　所以，支撑货币的是政府的信任，所以，英文的货币，中文翻译过来是发币，靠政府的信用来支持的。由于货币的一定的虚拟化，使得汇率成为各国之间的政策博弈的工具，为什么？因为汇率代表国际购买化，并不代表国内购买力及或率的只要不买进口商品，对国内汇率是没有影响的。所以，各国的汇率没有一个客观的标准，升值和贬值往往根据自身利益以来考虑的，如果世界各国都能够按照全球的利益来考虑，有可能达到巴贝特效益，但是，很遗憾的是没有一个国家先考虑全球的利益，再考虑自己的利益。东亚金融危机的时候，美国要贬值，曾几何时，在过去的几年又让我们升值。

　　所以，我们说在货币问题上，一定是主权在我，一定是我们自己掌握，当然。我们也要不断的改革自己。但是我们一定要看到，《广场协议》和《卢浮宫协议》，就是美国当时7国试图协调汇率一致，但是，实际上不可能做到。所以，不要指望国外，他们为我们好，他们是为他们的利益，所以，我们自己一定要做好。当然，我们汇率的改革，我在97年东亚危机的时候我写过一书叫《东亚危机的分析和启示》，当时写三步走的战略，第一就是盯住美元，第二是盯住一揽子，第三是人民币完全可兑换。现在看来我们是从前年的7月开始，实行了参考制度，参考的第一部分的区别，就是参考透明度低，但是灵活度高，盯住的话，盯哪一些币种这些很重要，要参考。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汇率币种的改革已经从单纯的盯住美元改变了，但是，这个改变还有一个过程。因为我们外贸的结算，外汇、外资的结算等等，还是以美元占的权重大。所以，一揽子货币改革的同时还需要改革，改变外贸、外资等等各方面的币种的结构，包括外汇资产币种的结构，这是第二步。

　　第三步国家已经宣布，最终目标是人民币的自由可兑换。我们1996年开放了经常帐户，资本帐户也在逐步放开。大概在将近60的二进帐户里，差不多一半放开。但是，必须要稳步推进，不能体着急。蒙代尔曾经和我谈过，他建议08年应该完全人民币可自由兑换，因为奥运会大家都来，这是最好的时机。我说这个问题我有点担心，当然机遇是好的，但是，我们不一定能够做到。这里面是两个问题，一个是我们当时看世界金融的情况，看美元、欧元、日元，世界货币体系的消涨的情况，还有就是自己人民币的能力，管得主才放开，管不住就很危险。所以，还需要继续努力。但是，最终的目标，就是实现人民币自由可兑换。至于什么时候，现在没有时间表，我想这是政府会做出宣布的。金融全球化第三是资本流动大大加快。每年资本流动有各种统计指标不一样，大概是两位数。

　　第四就是金融创新的发展，虚拟经济大大增长。全世界股票的市值，根据前两天发布的数据是50.6万亿美元，超过全世界GDP的总额，全世界金融衍生品，没有平仓的合约总数，在2005年已经达到325万亿美元，包括期货、期权等等。所以，这也是很大的特点。

　　最后一个特点，世界金融市场之间的联系更加密切，达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步。97年因为泰国的流动性危机造成了东亚金融危机，再扩大到亚洲甚至扩大到全球，就说明了这个问题。因为现在的科学技术水平下，大量的热钱在世界上流动，而且每一个暗流都会输送到千万里之外，所以，这个问题很严重。所以，研究金融一定要有全球化的视野。同时，也要有一个辩证系统的管理。这也非常重要。因为从科学的发展里来看，现在复杂性科学对应的是二十一世纪的科学，复杂性科学实际研究的是，表面看起来是在无序的系统里，从宏观来看，有一定的自主作用。比如说每个人买股票都是自己独立决策，自己决定什么时候买、什么时候卖，但是，不可能不受到其他决策的影响，也不可能不受到客观环境、外部环境、政策等方面的影响。每个企业都是自主经营、自主决策的，但是，不可能不受其他企业决策的影响，也不可能不受环境的影响。我昨天在房地产金融国际论坛演讲，每个人买什么房子，什么时候买，也是自主决策，但是，也不可能不受到其他的影响。所以，必须这种自主支配政策。任何的政策，只有通过改变人们行为的时候才能有效。政策是外部的政策，必须要对人民的行为有影响才能造成影响。这个例子不多举了。所以，这提醒我们外因通过内因才能起作用，一定要研究人们的行为，研究人们相互之间的作用。这是第二。

　　第三，要有创新的观念。金融发展到现在，有很多的问题是需要进一步思考、推敲，也需要和其他的学科相结合。大家知道，金融和数学的结合、金融和生物学结合，金融和物理学的结合，都有一些成功。我是研究虚拟经济的，我最近研究一个问题虚拟资本。大家知道，虚拟资本是在马克思资本论第三卷第21章提出来，马克思主义资本论第三卷是马克思逝世以后，恩格斯根据马克思的手稿整理出来的，马克思的《虚拟资本》讲了两句话，一句是“虚拟资本本身没有价值，但是，可以产生某种通过它的运动可以产生利润，这是某种形式的剩余价值”。马克思《虚拟资本》第二句讲，当时的虚拟资本包括证券、不动产、抵押单，当然，金融发展到今天，虚拟资本应该也是要与时俱进。但是，马克思的《虚拟资本》的基本观点，我认为还是正确的。就是虚拟资本本身没有价值，但是可以创造某种形式的剩余价值。我们思考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我的看法，虚拟资本的产生，是资本的使用权和拥有权分开，你把钱存到银行，买债券、买股票，实际上钱虽然是你的，但是你已经没有使用这个钱的权利，而换来的是所有权证，一张存款单、债券和股票。为什么银行、企业能够吸收人们的钱，就是因为有信用。所以，信用资本是一种虚拟资本，因为有信用，人们愿意把钱的使用权交给他，他承诺给使用所有者一定的回报，或者和所有者共担风险，所以，这是第一个虚拟资本，这个大家比较熟悉。第二种虚拟资本就是知识资本，知识已经成为很重要的吸引人们投资的因素。知识包括技术、专利、品牌、标准等等，有知识、有自己的知识产权就可以吸引别人投资，风险投资就是这样，风险投资是知识资本和实际资本的结合，就是资本的拥有者，把他的使用权交给知识资本的人。

　　第三是社会资本，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社会家提出来的社会资本。社会资本有四大定义，我的定义是社会资本是人们在社会相互作用中所产生出来的一种关系和制度。现在关系大家都别看成是贬义词，实际上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很重要。你办事没有关系办不了，我讲的不是腐败。所以，这也很重要。这种形成的关系和制度，你有这种理念，把资本使用权，钱的所有权交给你。所以，我们说虚拟资本，包括信用资本、知识资本和社会资本，这三方面的研究我们都是需要加强的。现在很多人没有真正研究这个问题，有些甚至认为虚拟资本也能创造价值，这个观念我认为是错的。比如说炒股，炒股认真的说并不能增加社会的财富，只是社会财富的一种分配，这是一个。第二，增加社会财富是一种间接的，为什么说是间接的，因为可以优化资源配置，使得优秀的上市公司股价上升，大家对他有更大的信心，这样通过实体经济，通过上市公司本身，使财富增加。所以，在这些问题上，我们都应该认识到上市公司才是股市能够创造财富的源泉，而不是靠赢家赚输家的钱创造财富，这一点要理解。当然，我不是否认基金管理人的作用，但是，最终的结果是上市公司是财富创造的源泉。

　　最后，金融的研究一定要结合中国的国情，完全照搬国外书本的东西是不行的。这个事情，我个人有体会我讲一下。我这几年一直研究房地产，前几年我们研究房地产的购买力问题，根据国外的一般的研究方法，从人们的收入来研究，国外有好几条定律，一个是房产的价格不能高于人们年收入的4-6倍，另外，收入是可支配的收入，就是要把恩格尔系数考虑进去，要吃饭，不能全买房，根据这样研究好象结论也不对，因为完全这样的话，中国现在能够买房的人没有那么多。后来研究发现中国有两条：第一，现在中国的年轻人多半是独生子女，父母对他有无限的责任，包括祖父母，所以，他要结婚买房，把父母的储蓄，甚至祖父母的储蓄都拿来。尽管本人没有那么高的能力，但是把他们的储蓄都拿过来了。所以，他们就有买房的能力。第二，现在有些人买房，并不是没有房，而是希望改善住房条件。这可以理解，但是，原有的住房是他的财富，这一部分钱也是可以利用的，是他们的财富。考虑这两个中国的特色因素，就知道为什么买得起房的人超过我们的理论计算，按照人的收入买房的人，当然没有考虑灰色收入，这个算不清，但是从这两点来看，不考虑中国的国情算出的结论是不对的。这是第二点。

　　最后一点，就是需要培养中国高级的金融人才。没有人才，我们在国际金融竞争上是要落后的。培养人才，首先要坚持德才兼备，往往是我们用人的时候遇到“两难”，就是能干的人不可靠，可靠的人不能干。这个人挺能干的不放心，怕出事。这个人很老实，很忠心，偏偏是木头疙瘩，金融不懂，所以，德才兼备非常重要。德才兼备在选人的时候很重要，另外要靠制度来约束。我到一个企业看，企业介绍他们的经验，用人有四句话，挺好“有德有才提拔重用，有德无才培养使用、有才无德控制使用、无才无德坚决不用”。这是企业给我看的四句话，我说口号有了，问题是怎么使人做到有德有才，这是最关键的。所以，金融也是，出一个“高山”事件造成多大的损失。这是一点。第二，现在在金融的教育方面还需要努力。现在一般培养的MBA或者是大学里的金融系培养的学生，我认为和实际还有差距。所以，应该在大学的金融课程方面做一些改革，要培养有创新能力，能够掌握一些基本金融知识和工具的人才，这是非常重要的。

　　第三，培养高级的人才。大学毕业只是一个开头，高级人才非常重要。现在国际上有各种，我知道有CFA（特许金融分析师）、CFP（特许金融计划师）、CEIIF（特许国际金融分析师）还有国际金融风险分析师。我想中国也应该树立金融MBA，希望在座的各位金融界的人士共同努力，就是在大学专门培养一批金融人才，要能够既有国际化眼光，又有比较深厚的金融学功底，培养这样一批人。我现在在推动这个事，希望将来有更多的金融人才。

　　中国金融界为中国的经济发展作了很多的贡献，我看了很多在座的人，包括廊坊的商业银行，我觉得中国有这么多的优秀的金融界的同志们，只要我们居安思危，戒骄戒躁，能够高瞻远瞩，埋头苦干，不断为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社会稳定献计献策，努力工作，我相信我们国家的金融事业必然会像经济一样不断的发展壮大，逐渐在世界上占有我们应有的一席之地。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