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华：抓住机遇 京沪合力齐建国际金融中心

    国际金融危机仍在深化，金融体系改革呼声四起，在这个历史的时刻，中国应何去何从？继连续成功举办四届中国金融(专家)年会之后，中国金融网、中国金融研究院联手中央电视台经济频道、人民政协报共同主办的“2009年中国金融形势分析、预测与展望专家年会暨第五届中国金融(专家)年会”于4月11日-12日在北京国际饭店国际会议中心隆重举行。

　　蒋正华：女士们、先生们，各位同志，今年年会正是在金融危机席卷全球的时候，大家都很关心未来世界经济的走势和对中国金融究竟有什么样的影响。今天有很多的金融、经济方面的专家到会，也有很多在实践第一线的同志们来参加会议。我相信这次会议一定会有很多精彩的论述，我抛砖引玉讲三点意见，向大家请教。

　　第一点，总结金融海啸经验、教训，面对国际金融变革。这次的金融海啸发展的过程，我们大概可以总结为从次贷到次债，以后从次债发展到资产泡沫破灭，最后形成经济、金融的危机。这个危机还远没有结束。我们很关心的会不会发展为美元危机？当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美国也必须要保持他自己国家的信用，所以他也要努力的保持美元的信誉。现在看来发展成美元危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危险。像美国的信用卡危机是否会爆发等等有很多问题是现在还看不清的。但是，这种情况下，要全面的总结国际金融危机，现在还为时尚早。现在来看，我感觉有三方面的失衡已经可以认识到，这是长期以来积累起来造成这次全世界金融危机的爆发，这三个方面的失衡长期存在，不是2007年爆发，也就是在以后若干年当中一定会爆发类似这样的危机。这三个失衡：一是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发展的失衡；二是消费与储蓄的失衡；三是市场创新与政府监管的失衡。

　　美国多年的GDP啊增长当中，大约工业的比例只占到1/5，不到20%，农业的比例更加是不到2%，只有1%几，绝大部分是虚拟经济、超高速、不成比例的发展。这个发展在上个世纪90年代克林顿执政的时候，那时候就逐渐的形成了网络泡沫。我们都记得当时纳斯达克的指数从5000多点一直跌到1000多点，在短短一两个月之内产生暴跌。在发展经济的压力下，本世纪又形成了产业泡沫，所以没有实体经济支持的金融资产引发危机，我觉得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另外，美联储长期的低利率政策引导了美国的高消费，消费支出占美国GDP的比例达到72%，这跟我们国家差的比例是非常大的。再加上金融衍生工具过度创新，金融衍生工具到底有多少种？现在全世界没有一个准确的统计，大概统计一下，现在已经超过4000种。种类很多，同时很多的金融衍生工具，比如说债券，它多次打包，结构非常的复杂，透明度很低。有一些债券的共杆率已经达到几十倍，甚至最高有达到400倍。所以风险和构成机制非常的复杂，传统的监管手段和工具都落后。另外从管理的指导思想来讲，像美国的管理资产思想就有一个政府介入是换事、市场自我管理是好事，美国很多管理学像哈佛，是最有名的管理思想，他的思想就是借别人的钱来赚钱，像这一类指导思想都是主动放弃了监管。这次的危机充分暴露出金融自由储蓄的失败，一下子很争宠美国模式的国家像澳大利亚对华盛顿共事的信心丧失。最近澳大利亚的总理洛克文在一个列刊上发表了文章，做了一个结论，说新自由主义是全球金融危机的祸首，社会主义民族派应该由自由派的极端注意断绝关系，我相信这是很大一部分国际当前市场的反映。现在一些发达国家的金融形势没有气色，有许多案例，像最近花旗银行是最大的商业银行。尽管美国政府从11月份起向花旗银行大量注资，注资到700亿美元，但是在去年年底的15个月之内，美国花旗银行还是亏损了375亿美元，今年年初3月份的时候，华旗的股价最低的时候跌到0.97元这样低水平。像美国一些很有名的汽车公司像通用公司股价跌到0.8元这样的水平。所以美国以及一些经济发达国家的经济、金融的危机现在还在深化的过程中。亚洲开发银行的一个估计，2008年全球金融资产缩水超过50万亿美元，不包括日本，亚洲去年的损失是9.62万亿美元，这是GDP的100.9%。日本的股市最近跌到26年的最低水平。所以最近G20的伦敦峰会刚刚闭幕，我感到这次峰会取得了一些成果，应该给予正面的评价。特别是我联想到在上世纪30年代，当时我们知道有一次严重的世界大萧条，在世界大萧条的时候也开了一次伦敦会议，那次萧条首先是由农业危机引起的，以后是92年纽约股市崩盘作为爆发点，在崩盘三年后开了一个伦敦峰会，那时候，各国国家争吵不休，最后不欢而散，什么结果都没有产生。这次会议，世界各国都认为协作、合作是解决问题唯一的办法。胡锦涛主席在峰会上的讲话受到与会者一致的欢迎，各国都赞成要作出更大的努力来协同和解决问题。胡锦涛主席在会上提出“全力恢复世界经济增长，防止经济严重衰退，反对各种形式的保护主义，维护开放自由的贸易投资环境、加快推进相关改革、重建国际金融秩序”，这三条正是我们全世界应该共同努力来解决危机的正确道路。

　　我们讲金融秩序这方面，今后应该有四个方面的工作要做，这也会对我们国家的金融发展会有很大的影响。第一方面，重整国际金融市场，第二、重定国际金融规则； 第三、重组国际金融中心；第四、重构国际金融管理。这四方面轻重缓急都不一样，但是都有大量的工作要做。这四个方面是相互联系、相互推动。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影响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发展，需要我们大家密切关注，大力推动，在发展过程当中既承担起我们国家作为大国责任，同时也在进行的过程当中要维护我们自己国家的利益。这是事关全局的大问题。政府、民间、业者和学术界都高度关注，群策群力，我相信一定会产生很多新的经济金融市场。往往一次危机当中会产生新思想的环境。

　　第二点，努力把握机遇，谨防“祸起萧墙”，现在世界金融危机还没有见底。从各种条件来看，这次危机恐怕不会发展到像上世纪30年代大萧条的程度。但是它的严重程度还是不可低估，因为有很多方面的金融实际的信息可以看得出这一点。一方面我们要争取最好的结果。同时，我们也要准备应对更大的波动。最近英国的《金融时报》和专栏的记者联合写了一篇文章，他们预测2009年英国、美国、西班牙、爱尔兰仍然限制经济衰退，欧洲、日本和其他国家可能在2009年为衰退划上句号，我认为这个预测是比较乐观的。我们看到很多国际组织像世界银行IMF都做过很多预测，也有很多预测很乐观，也有很多预测是悲观的。所以，我个人来说，很希望能够看到乐观的预测，能够成真。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我们也看到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像美国的信用卡危机，信用卡泡沫是否会破灭，所以有很多事情是难以准确预料，像欧洲的冰岛，冰岛在多年国际上的竞争力排名当中都是排在前10位，但是在这次金融危机当中一朝就崩溃，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宣布国家破产的，将要成为国家破产的一个国家，呼吁大家要救助他。所以，我们一定要未雨绸缪，做好准备。

　　总的来说，这次金融海啸对中国的金融业，尤其是银行业的冲击，我觉得是比较小的。受影响更多还是实体经济。根本的一个原因，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对金融系统进行了深入的改革，从体制、机制、法制建设方面不断完善，尤其是上世纪90年代和本世纪初开始的深化改革，使得银行、证券市场、保险市场的监管日益改善，银行的不良贷款总额和不良贷款率都降到较好水平，资本市场不断发展，保险业管理不断规范。为抵御危机打下基础。我们回忆93年的情况，当时最危险的时候，我们国家的外汇储备跌到100多亿美元，银行的坏帐90年代的时候，有人估计是30%，有的估计是40%，估计很高，现在银行坏帐率都降到国际比较好的水平。中国的资本项目还没有完全开放，一方面降低金融效率，但金融风险得到有效的隔离。怎样利用这次全球金融危机的环境，进一步推动我国金融发展，这是很多同志在探索的一个大课题。金融自由主义已经失败，不论是上个世纪80年代所谓的试验抑或是鼓吹金融自由的国家也是碰壁，付出惨重的代价，如果不吸收现代金融的一些好的思想、好的做法，对于面对好的发展机遇固步自封，以后也会追悔莫及。所以，当前应该抓准机会，从体制、机制、法制三个方面大力推进现代金融体系的建设，这个建设应该适应经济全球化的趋势，适应我国经济发展的需要，适应世界和地区结构调整的动向，适应我国经济金融以及人才的能力，我想这四个方面是我们发展的一个很重要的根据。

　　G20是伦敦会议上共事之一，必须改革目前的金融体系，加强监管、调动资源、组织危机的进一步扩散，还要改革金融货币组织等国际金融机构，这些措施虽然不足以完全解决问题，但是对于国际金融的发展无疑产生很好的刺激作用。我国的经济在中央果断采取强有力的财政货币刺激政策以后，逐渐显现出来的效果。最近已经出现了经济回暖的迹象，制造业、采购经济指数已经连续四个月回升，三月份上升到到52.4%，新发布的2008年银行统计数据也很令人鼓舞，统计数据表明：不良贷款和不良贷款率持续双下，资本充足率不断提高，利润总额、利润增长及资本汇报率位于世界第一，A股涨幅达到30.28%，也是全球第一，创出7个月新高。期货市场发展迅速，经营水平不断提高，保险业也在加快发展当中。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证券市场方面，创业板即将开板，这也充分的说明大家对中国未来经济、金融的光明前景充满了信心。我想我们可以这样说，从很多指标来说，中国的金融状况是我国改革以后现在是最好的时候，无论是管理的水平或者我们经营的水平以及业务发展水平都是最好的水平。

　　看到成绩和提高信心的同时，我们也看到很多指标已经是世界第一，也有一个背景。这个背景就是其他国家深陷困境，所以我们国家有些根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比如说内需疲软的问题，金融方面长期存在各方面的一些问题。所以，我们也切不可丧失忧患意识。用一句话来说，当前中国金融的隐忧不在于外，而在于内，我们现在应该谨防“祸起萧墙”。各个金融各个领域要下大力气，解决自己的问题。

　　从银行业来讲，第一位的隐忧还是不良贷款。今年一季度银行发放大量贷款，已经占了我们全年贷款余额累计一大半发出去了，“两会”期间，不少代表和委员提出忧虑，担心这样的发放会不会产生无效的项目和新的不良资产，这个忧虑我觉得是有根据的。

　　日本在失落的10年当中，当时有不少的案例，其中有很多现在成为日本人当中流传的、广泛传播的一个笑话，我就不详细讲了。

　　所以我们国家对这个是高度重视，政府就此作出了很多的措施，加强对项目的审批和监督。这几个部门当中现在最忙的是发改委，发改委现在的工作量比过去增加了一倍还不止，他们星期六、星期天都加班加点。同时在项目监督方面有专门机构监督项目的实施，在扩大银行业务的时候，还应该坚持谨慎经营，吸收国际成功经验，不断加强风险防范和促进的工作。

　　银行业第二个隐忧是管理水平不高，效率较低，随着金融不断加大，开放力度，中外银行的竞争将加剧，我国银行业的经营能力、创造能力和拓展能力将受到严重的挑战，过去我国金融业采取分业经营的方式，避免了局部风险的扩大。但是付出了资源不能充分利用的代价。在竞争不断加剧的形势下走向混业经营是一种趋势，各种金融工具产生的原因就是为了对付风险，提高效率。我们国家远远没有用好金融衍生工具，所以现在我们不能因噎废食，看到一些经济发达国家过度开发的弊端，我们自己就止步不前，我们应该加强研究开发利用，这些对我们监管运行都提出了新的课题。

　　资本市场全面发展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比如说上市公司的质量，债券市场和场外交易的规范，资本市场内控能力的加强，运行模式的进一步完善等等，在这些方面我们这次会议会提出很多好的意见。

　　第三点，积极把握时机，稳步走向世界。任何一次大危机都带来了大洗牌，世界经济金融格局发生重大变化，这次也例外，20国伦敦会议上各国同意提供超过1.1万亿美元的资金帮助世界渡过难关，同时也表明要建立新的金融监管和沟通机制，稳定世界金融。现在来看，美、英等西方经济发达国家主导国家金融秩序的局面，恐怕很快改变。我们抓住这个机会，努力推进改革，在国内建立有世界影响的国际金融中心。在中共十四大召开的时候，中央就提出过把上海建立国际金融中心的目标，今年3月25日，国务院常务会议通过了支持上海建成2个会议中心的决定。我刚在上海参加了关于建设国际金融中心的会议，我听了他们介绍的情况。他们多年做了很多的工作，不单单是上海，其他地区也做了很多工作，我相信我们这方面的步伐一定会加快。

　　这几年中国与世界的联系更加紧密，欧盟和美国成为贸易的伙伴东亚10+1、10+3的国际逐渐形成，中国与俄罗斯的战略伙伴关系不断在具体项目是总推进。澳大利亚与中国等许多国家建立密切的关系，中国的影响进一步扩大。中国的货币在许多国家受到重视，甚至有的把它作为储备货币，不管从规模、水平、影响和其他指标来看，纽约和伦敦目前和将来相当长时期内还会名列全球性的国际金融中心的首位。但是我们要树立长期目标，走向世界。建设国际金融中心，既是金融的经济成长的结果。现在来看，上海最具有发展国际金融中心的条件，北京也具有总部的优势，多少年来北京在金融建设方面投入了很大的力量，在金融界聚集了一批有重要影响的国际金融机构。上海、北京合力，一定会在一定时间内建立起国际金融中心。香港作为一个已经取得国际金融中心的城市，与上海、北京共享支持，将会把中国金融在国际上的作用和地位进一步的提升。发展国际金融中心需要解决的问题很多，但是中国人从来都是迎难而上，各方面的积极性现在都很高，可以预期中国金融在危机后将发展得更快，近期的目标还需要谨慎的措施来达到。在中国金融走向世界的过程中，可以通过逐步的发展，离岸中心，推进贸易与本国货币结算，到人民币结算，加快放开资本项目，使人民币最终走向可自由兑换等等这样一些步骤来加紧我们的开放步伐和建设的步伐。

　　与此同时，我们也应该加大自身力度建设的力度，从体制、机制、法制三方面为走向世界做好准备，在软件建设方面还需要大力加强，通晓国际情况，富有创造能力的金融人才建设，这方面我们需要综合性的人才，也需要专门型的人才，这两方面都有很大的缺位。中国金融有美好的前景，社会各界共同努力，共享智慧和力量，共同发展，我们本次年会一定会在这个过程中作出贡献。

　　我谨祝金融年会圆满成功，各位专家学者身体健康，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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