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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烈日涅夫同志当上苏共中央总书记之后,将在乡下的老母亲接到了莫斯科。老太太来了以后,勃列日涅夫得意洋洋地向老妈展示了一番自己的豪华别墅、高级汽车、名贵家具等等,展示完了后,勃列日涅夫问老太太这一切如何?老太太说:“儿子啊,这一切都很好,但是,但会不会被充公?”
----苏联政治笑话
在现代民主政治下,官员的财产必须公开。官员的财产公开,通常包括申报、登记、公示这样几个环节。官员的财产在定期的申报、登记完毕之后,所有的资料都必须对公众开放,供公众查阅。在非民主政治下,就像在上述这个幽默故事中一样,官员的不法财产,也许家人知道,但是公众不知道。
有人会问,为什么民主政治下只要求官员公开财产,而不要求未担任公职的普通民众公开财产?这是因为,在民主政治下,普通民众不需要公开自己的财产,因为普通公民没有担任公职,不在“瓜田李下”,没有贪污受贿的机会。手中没有公共权力,就不存在滥用权力的可能,所以没有必要公布自己的财产。
官员财产公开是现代民主制度与实践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目的不是要跟任何官员过不去,而是要限制官员滥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同时确保公民的知情权。
为什么官员财产要公开?因为官员接受了选民的政治信托来行使一定的公共权力。民主政治下,公民委托官员来管理公共事务。官员是公民的受托人,公民和官员之间是一种政治上的委托关系,或者说是一种信托关系。公民既然把公共权力委托给官员,就必然要对其手中的权力加以监督,以防止公权私用。而官员的财产状况是最能反映其是否存在公权私用的一个有效指标。
官员财产公开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公与私之间必须有一道界限。现代民主政治的前提是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的分立,官员财产公开的目的就是限制政府的权力,约束公共权力,防止官员滥用手中的权力。官员作为个人,自己有私人财产;作为公职担任者,手中也有公共权力。所以,必须把他们手中的公共权力与其个人的私有财产隔离开来。而财产公开是公私分离的前提。如果官员的财产不公开的话,就有利于官员化公为私、以权牟利,老百姓的财产也肯定要遭殃,政府的权力也必然得不到有效的制约。在民主政治下,既然要当官,就必须向公众证明自己是清清白白的。不是民众想了解官员的隐私,而是官员必须向公众证明,公共权力在自己的手中没有变成私利,并为此必须接受公众的监督,公开自己的财产。
官员财产公开与私有财产权、经济自由和言论自由有着密切的关系。而后面这三者对于民主政治极其重要。
官员财产公开有利于推动私有财产权的保护。为什么说要推动官员财产公开?第一,推动官员财产公开有利于保护纳税人的财产权,因为政府的钱都是纳税人提供的,如果保护好政府花的钱,不被贪官滥用,就是在保护纳税人的财产,如果政府滥用纳税人的财产,他会一直拿纳税人财产开刀,征更多的税,贪更多的钱。第二,也有利于保护官员自身的财产权,他的私有财产,只要登记合法的,就会受到保护。
不仅如此,官员财产公开需要新闻言论自由。如果仅仅公开而不让人评说,那么,这个公开就是形同虚设,和不公开没什么区别。如果没有新闻自由来监督官员已经公开的和没有公开的财产,那么,官员的财产在本质上没有公开。
我们看看台湾陈水扁的例子,非常清楚,如果没有新闻言论自由,陈水扁的赃款难以全面曝光。在新闻自由的环境下,若陈水扁公布的财产存在瑕疵,新闻机构就反复调查举证,发现其中的漏洞,结果让大家看到了陈水扁的违法行为。可以说没有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官员财产公开就形同虚设。
官员财产公开还需要结社自由。两者之间真有关系吗?因为对官员财产的监督必须职业化、制度化,必须要有一些专门的民间团体,致力于监督,用非常专业的技能和态度监督政府官员的财产。如果没有这样一些通过自由结社的监督团体的话,那就会有很多的谣言,结果官员也很受困扰。在结社自由之下,一些民间的律师,或者记者来调查官员财产,就不会任意造谣了,如果有人造谣,也很容易被专业团体的调查结果所否决。所以结社自由对官员来说也是有很大的好处。
官员财产公开还有助于国家的长治久安。如果官员财产一直不公开,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腐败假定!就是说,如果官员不敢公开你的财产,老百姓肯定认为你是腐败的,老百姓只能得出这个结论,长久而言,带来的只会是更大的不稳定。
通过让官员财产公开,民主政治方能实现长治久安!
(作者系文化部中国文化研究所研究员。本文系作者“百问民主”系列文章。该系列其他文章请参阅刘军宁的搜狐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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